王氏带着竹青,跟她婶娘余氏和她的儿子一起坐的。他们几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是一起吃饭,倒是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卢氏几次想要跟王氏提起买首饰地事情,却偏偏都被竹青巧妙地
岔开了话题。
卢氏心里面很不爽。可是现在的竹青不比以前,再也不是那个能够被他想就,想骂就骂的姑娘。
一直熬到一顿年夜饭吃完,卢氏都没有机会提起买首饰的事。竹青也非常的知机。吃过了年夜饭,却是拉了王氏就走。王氏之前准备了四五个菜,实在的也挺累得。竹青可不希望母亲继续像以往一样,留下来傻傻的继续收拾好了碗筷才走。
这也算是一种经济条件决定地位吧。竹青他们家今年为年夜饭提供了最大的一份子。王氏也该享受这样的一点福利了。
孙满堂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吩咐了卢氏取了一坛子酒出来,跟三个儿子一起喝酒。
酒至半酣,孙福厚举起酒杯,对着孙福成道:“大哥,今夜咱们兄弟难得一聚,又是爹爹六十大寿,我们走一个!”
孙福成闻言也举起了酒杯,跟他碰了一杯:“行!咱们一起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着把酒一干而尽。
然后孙福成又斟了一杯酒,对着孙满堂道:“爹,今是您六十大寿,儿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孙满堂举杯喝了一口,对他点头道:“嗯,行!行!以后咱们家就该一直这么热闹!”
孙福厚道:“那是自然。不过,儿子们心里虽然是想着对您好,奈何都没有太大的本事,所以没法让您过上好日子!不过现在,青丫本事大了,以后肯定可以给咱们带来好日子!”
孙福成听他提起自己的女儿,不由得一愣。
心不知道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却听到孙福厚接着道:“大哥,我,咱们家青丫那么能干,是不是也可以带带我们两个叔叔?我听你们家今年那薄荷油挣了不少钱,明年还打算带着村里大家一起种薄荷。大哥能不能明年就带着我们两家一起种?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发财?”
孙福成闻言一愣。这一点,他还真没有想到。竹青做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跟里正一起商量以后决定的。他每次听竹青回家跟他商议,也觉得她想的都不错,自己家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种薄荷也不可能种出太大的规模。这要是带上村里大伙儿一起,那就可以把事情做大了。
当然,到时候,他知道青丫也不会漏了两个叔叔的。听他大兄弟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要吃独食,让青丫把这生意拿在自家手里做?
不过还没有等他拒绝的话出口,孙满堂就接话了:“对啊,老大!你兄弟这话的没错!之前你腿断了,青丫她们不懂事,凡事都找孙浩英商议,被他忽悠了,我也就不了。现在你腿也好了,家里的事情,也该拿起主张了。像种薄荷这样的事情,你两个兄弟可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你媳妇和你弟妹们也不是不会做活的人。你爹我,也还可以帮你们拿个主意!这事,我看就该这么办!”
孙福成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老父亲,还有志得意满,一脸得意的兄弟孙福厚,忽然觉得手里的酒杯似乎一下子沉得拿都有些拿不起来了。
父亲开口就青丫不懂事,凡事都只找里正叔商量,却不他当时腿断了,王氏一个人忙里忙外,这两个弟弟还有弟媳分明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却压根儿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了一把手。
虽然王氏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可是他躺在家里,只是腿断了,并没有眼瞎耳聋。
母亲几次三番上门找茬,把家里的东西直接抢回去,那情景还历历在目。父亲心知肚明,却不发一言。
要不是竹青性子硬,直接找了里正叔撑腰,她们家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更别母亲还硬是插手竹青的婚事,差点把女儿竹青嫁入庞县丞家去!
他们这样几次三番地相逼,如今却还青丫不懂事,眼里没有自己人?
到底是他们首先不把自己家的缺成自己人,还是他的青丫不懂事?
孙福成想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然后沉着脸道:“爹,这件事,我还真不能够做主!这种薄荷的事情,是我们青丫帮着镇上梁家药铺的掌柜的在做,可不是我们青丫一个人了算的。再要种薄荷,里正叔也了,都只能用荒地,不能用耕地。咱们自家要种,这地也还捏在里正叔手里,到底还是要他同意了才行!”
听到孙福成居然开口就拒绝了,孙满堂一下子沉下了脸:“福成,我一向看你是个懂事的!怎么,就因为金丫头抢了青丫的婚事,你这心里面子上就过不去了?你怎么不想想,青丫头现在出息大了,以后什么样的人没有?金丫头倒是难得有个这样的好人家,你这做大伯的,怎么还不愿意了?”
孙福厚也连忙道:“大哥,这事真不赖我金丫,是那县丞老爷家的人直接找上门的!再,你那地在里正手里,咱们现在跟县丞老爷做了亲家,还怕他孙浩英不肯给地?”
孙福成看着老父亲和孙福厚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算是明白了他们今晚叫他们家过来一起吃年夜饭的真正用意了。
合着他们这是看中了青丫手里这赚钱的门道,好歹地想要他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