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是我在钱家药房里的大叔跟我说的偏方。”竹青这次没有说是钱大夫教的。
她到钱大夫家才干了两天活,已经出手了快要五次了,五次都推在钱大夫身上,那巧合也太多了。
“那天药房里正好认到薄荷这味药,那个大叔随口说了一下,我就记住了。”竹青再次描补了下。
“嗯,青丫你是好样的。在外面,就是得这么机灵!”对于女儿的回答,孙福成不疑有他。对于女儿的成长和懂事他感到非常欣慰,竹青的回答让他很满意。
“时候不早了,青丫明天还要去钱家上工呢!都早点睡吧!”王氏开始催他们睡觉了。
夏虫唧唧声中,竹青带着一身疲惫终于睡着了。
常远县,周家,看着手里的状纸,周大老爷对着大儿子周正南微微一摇头“这是哪里来的?你不好好读书,操心这个做什么?”
周正南颇为不服气“爹,那吴家为恶乡里,也太欺负人了。再说,他们让人打的那庄稼汉,他闺女可是救了我祖母的。对咱们周家有恩!”
“哦?还有这回事?被打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她爹?那吴家怎么会盯上她们家?他们家又没有什么钱财可以刮!”对于吴家的劣行,周大老爷也有所耳闻。
不过在他印象里,那吴家人似乎都是看准了目标去的,像竹青家那样一穷二白明显没有什么油水可以刮的家庭,一般不大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竹青救下周老太太的事情,周大老爷听周大太太提起过了。知道救了自己母亲的是个穷苦的乡下丫头,还不肯收他们家给的酬劳银子。
为此他还特意交代周大太太好好儿谢谢她,多给点对方实用性强的吃用之物以作补偿。
知道那丫头想去钱家帮工抵诊金的时候,他也特意跟钱秉仁钱大夫通了气,让他关照一点那个丫头。
因为考虑到老太太在回家途中突然病危的事情传出去对自家有各种不利,所以他命人压下了这件事。
想来那吴家是不知道那丫头有自家关照,所以才动了手?
还是吴家就是经人授意才特意动的手?
若是前者,只能说明吴家如今作恶已经更加无所不用其极。若是后者,那吴家其心可诛,周家绝不能容。
周大老爷沉吟了半晌,方才点头“也罢,那吴家为恶一方,臭名昭著,是该让他们消停消停了。”
他这就是要为竹青家出头,对付吴家的意思了。
周正南闻言面露喜色“那太好了!爹您早就该这么做了!”
周大老爷闻言脸一板“臭小子,还要你来教我做事吗?回!下次不准再多管闲事!”
“是!”周正南看他严肃起来,也立马见好就收,转身出了他的书房。
“老丁,依你看,那吴家这次出手算是什么路数?”周正南走后,周大老爷叫过跟着他出门的车夫老丁,皱眉问道。
老丁此刻站在他的面前,腰杆笔直,如同一杆标枪。
听到周大老爷问他,他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吴家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依我看,他们找上竹青姑娘家,绝不是单纯的借债还钱那么简单。如果光光是借债还钱,他们就是把竹青姑娘一家子都卖了,也未必能卖到多少银子。
我听那翠竹村的里正说道,那吴家的婆娘,第一时间赶过去,目标正是竹青姑娘!”
听老丁这么一分析,周大老爷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天老太太突然病重,你是不是已经查出了可疑之处?”说起这个,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
老丁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我,是公子。公子他说,老太太之前虽然有嗽疾,但是一路上丁香姨娘都照应的很尽心。一直都没有怎么发作。那天我们去找钱大夫,本来不过是照旧例找他给老太太看看脉而已。谁知老太太居然会突然发作的那么厉害,竟险些丧命!
救了老太太的竹青姑娘好心提醒丁香姨娘,老太太最好不要吃糕点,糯米食物等容易卡住喉咙的东西。这说明那天老太太定然是吃了什么不妥当的食物,才导致了气道被堵。此中有没有隐情,我们不得而知。据说太太要罚跟着老太太出去的丫头,都被老太太挡下了。”
老丁这一番话说完,周大老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也不是没听到周大太太私底下跟他抱怨,说是老太太太过于固执己见,又太偏袒他幼弟,弄得她管家的时候颇多制肘。
不过这些内宅的事情,他一向都不怎么插手。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是要引起重视了。
那吴家若是出于他人的授意对付竹青家,那肯定是那个他人的利益被竹青妨碍了。
可竹青一个乡下丫头,之前跟吴家风马牛不相及,她能够妨碍到谁?
她之前唯一做过的一件事,也就是救了周老太太了。
从这个思路想,那个背后的人,绝对跟周家有着很深的利益纠葛。
而且那人做这件事还做的极其隐蔽,都无法让人找到可靠的证据。完全是让周家吃了一个哑巴亏!
一番深思,周大老爷的目光不由冷凝犀利起来。
“大太太是不是追查过了?”他问老丁。
老丁名义上只是周家的车夫。事实上,却是极少数得周大老爷绝对信任的心腹之一。家里的各种事情,几乎都瞒不过老丁。
“嗯,不过大太太顾虑着老太太,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私底下查问了一遍。当时老太太那里的大丫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