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着她面上神色,项绮罗又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我也是参加了今年的宫宴,才知道长公主殿下竟是喜欢织艺。不过,她大约是不想兴师动众吧,否则只要她一声令下,以昭庆的地大物博,能人辈出,何愁找不到技艺过人的织娘。旁人不论,近日我便遇上了一位呢,她织出的花样儿可是一绝,既是画,又是字,比明家妹子的回文锦更胜一筹呢。”
杜唐宝正愁没有机会拿下明华容,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这时也再顾不得什么白系项系的分别,软语央道:“有这等稀奇的物件?好姐姐,你快给我看一看!”
“杜妹妹莫急,我本就是带了来送给你,做为病愈礼物的。”项绮罗带着温柔的笑意,取出一个绢包递到杜唐宝手上。
杜唐宝接过,迫不及待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一块半尺见方的帕子,素底红纹,织出一副极是古朴的协儿,观其笔触,倒有几分剪窗花的意思,但其精致处却又更胜一筹。而且抬远些看,整副画便是一个大大的祥字,既有吉利彩头,又别致有趣,可谓十分新颖。
杜唐宝虽不爱这些,但一想到或许能借此物降低明华容在长公主心中的地位,便对这帕子越看越爱。当下她一双眼睛几乎粘在了上面,再也挪不开,口中却不忘追问道:“项姐姐,这织娘的手艺好巧,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项绮罗眼中尽是得色,口中笑道:“她是从苏州上来探亲的,我爱她手艺,便将她请进家里为我绣幅帐子,如今已快完工了。杜妹妹若喜欢,回头我便将她引荐给你,如何?”
“多谢项姐姐!敲我近来要做个绣屏,能不能请你明儿就将她送到我家?”杜唐宝现在也不嚷头晕了,只两眼放光地想着该如何尽快求见长公主,再把这个技艺高妙的织娘推荐给她,好将明华容踩下去。
见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甚至连礼数都忘了,项绮罗面上闪过一分不屑,旋即大度地微笑起来:“杜妹妹既是着急,我自当成人之美。”
闻言,杜唐宝喜不自胜地谢了又谢,想到若要进宫,还得央求其他有品级的表亲替自己代话求见,不如趁天还没黑快快赶去,否则又要多耽误半日。想到此处,她再坐不住了,说道:“项姐姐,我现儿好些了,但还是困乏想歇息,不如我们这便家去吧?”
眼见目的达成,项绮罗自是无有不允,并亲手替杜唐宝戴上了遮挡容颜的纱帏,之后两人亲亲密密地挽在一出,走出了厢房。
敲在这时,陈江瀚也正从隔壁离开。门房开合间带起一阵轻风,拂飞了杜唐宝的一角面纱,露出了半个尖俏的下巴。
陈江瀚察觉到这点,歉然地向杜唐宝一笑,旋即转身下楼。
但留在原地的杜唐宝,却被这一笑勾去了魂魄,再挪不动脚步,心内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在回响:这个人怎么生得这般好看?竟比她向来心心念念的瑾王更加好看两分……更难得的是,他不像瑾王那般虽然温和却总是与人保持着距离,而是……而是更加温柔。刚刚那一笑恰似春风拂柳,轻荡湖心,教她心内泛起了点点涟漪。他……他为何冲着自己笑得那般温柔,莫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美丽面容,所以……
想到这一点,杜唐宝只觉得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双颊更是情不自禁薄染红晕。
隔着面纱,项绮罗看不清她的表情,见她突然不走了,便奇怪地问道:“杜妹妹,你又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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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怀惴着小狼狗梦想的陈渣渣终于正式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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