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慑住众人,阎王才开口道。
“魔者桀骜,妖崇尚自由,鬼道无踪。”
“森狱各族之间,以现在的边界为线,任何人不得侵扰越界,违者,诛。”
“诺!”
阎王决议既下,争论再无意义,其他人也不敢违背,即使再有不甘,也只能同意。
这个结果也许不是众人想要的,也或许不是最公平的决策,但作为森狱至高无上的存在,阎王需要的,是众人的服从。
如今看到众人点头,不管是口服心服,阎王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于是说道。
“若无要事,便散了吧!”
众人那还敢再触阎王眉头,于是纷纷沉默。
眼看无事,阎王从王座上起身,朝外走去,随侍的两名侍卫连忙跟上。
“恭送阎王!”
等到阎王离开,朝臣们擦了擦汗,一些本来就站在离大殿门口近的人顾不得与其他人打招呼,拖着沉重的脚步,快速离开。
对于敢在大佬们之前离场的人,千玉屑等人也未苛责,这些人再不找大夫医治,再耽搁一点时间,以后恐怕要废了。
后殿,阎王走进御书房之中,跟在身后的两名侍卫停在门口,等到阎王走进去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未发出一点声响。
坐在书案前,拿起奏章一目十行的翻阅过后,在旁边勾上个勾,然后放在左手侧。
寂静的书房之内,只有翻阅奏章的沙沙声响。
感受着指间权力的厚度,阎王没有一点厌倦神色。
阎王批阅速度极为快速,却也花了一柱香的时间。
手习惯性的往边上一伸,却没摸到东西,阎王一怔,随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奏折都批阅完了。
回过神来,阎王没有离开书案,而是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
“玄虚之事查的如何了?”
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书房之内,跪在书案前,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昨日有豹族之人向玄虚皇子进言,说王喜欢血灵草。玄虚皇子听信其言攀登戮峰之巅,一时不慎,失足跌落山崖,属下在皇子失足处发现咒术痕迹。”
“世上无秘事,难得有心人。豹族不通咒术,此事还有其他人参与,却是难为吾那出生不过十余天的皇儿受苦了,玄豹可知此事?”
“玄豹皇子在豹营之内闭关修练多年,是其母族擅自行事。”
懒得再查,若是再深究,连萝卜带坑的,恐怕还会牵扯进来许多人。
阎王下令道。
“豹族暗害皇子,令玄离带人,夷灭其族,收缴族产。玄豹御下不严,收回封地,命其驻守珈罗殿,今后不得擅离。”
轻描淡写间,定一族生死,跪着的两道人影却未发一语。
“是!”
随后烛火微摇,人影不见踪迹。
拿起人影临走前放在书案上的血灵草仔细端详。
娇艳欲滴的血灵草血里通透,浑身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麝香味,扑人口鼻,即使离开了泥土的滋润,血灵草仍然显得生机勃勃。
阎王将血灵草放入一个木盒之内,然后对着门外吩咐道。
“来人,本王要去看玄虚。”
一轮幽月高悬,散发着奇特的光晕。
黑月之力广照森狱全境,厚泽万千生灵,无论是妖是魔,修练都离不开黑月。
每当黑月从人头堤岸后方的血瀑布之下升起来的时候便是森狱居民的狂欢时刻。
今天的黑月照常升起,阳光普照,照入一个破败的院落之中,照在一个正散发着怒气的王者身上,宛如披上一层神圣的外衣,更添威势。
看着眼前跪着的两名侍卫,阎王面无表情。
“吾儿玄虚平日就居于此处吗?”
“这。”
两名侍卫偷偷的相视一眼,个子偏高的侍卫大着胆子回答道。
“回禀王,据我所知,此地确实是玄虚皇子的居所。”
斜了一眼两名侍卫,心知这是因为玄虚出生时体质虚弱,也没有一开始就觉醒森狱王室天生的元神兽。
在他人看来注定前途堪忧,自然不会有人投靠,没有人手可用,出生时间又短,住在这样破落的地方也就不可避免了。
森狱终究是妖魔为主的黑暗世界,讲究的就是弱肉强食。
但亲眼看到自己的血脉如此惨境,阎王心里还是感到不舒服,尤其是这位皇子刚为了取悦自己而受到伤害的情况下。
没有牵罪这两侍卫,阎王抬脚,步入这个小院。
东南方位一棵歪脖子老树是这个小院唯一的点缀,此时老树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看不见。
正对着院门的房屋屋檐上蛛网密布。
斑驳的墙壁上深深的裂纹,宛如几条大蜈蚣趴在上面。
此时房子大门打开着,阎王进入其中之时就看到一个背着龟壳,戴着眼镜的光头老者正在为床上一个瘦弱的少年诊脉。
此人正是阎王专属御医非非想,以卜算之法为医术,因命格关系而喜养乌龟,平日里居住在龟森林。
阎王先前就命令他来为玄虚医治。
站在非非想后面的白兔精正无聊的东张西望,阎王一进来她就发现了。
小白兔慌张的正准备跪下行礼,阎王眼神示意其不要发出动静,影响非非想。
看到阎王过来,似乎要看床上的情况,小白兔连忙让出位置。
床上躺着的少年一脸清秀帅气,穿着一身不符合自身身份的黑色布衣。
身上绑着一圈圈绷带,此时少年脸上布满冷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