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效应?”周泰第一次知晓这般理论。
丁耒看过的机关书籍中,就有西洋对此的记载。镜像效应,本是一种心理学说,也是中原之地不曾有的,近乎空白。本是观察别人,对自我反应,形成自我概念。但眼下的机关,却是另一番解释。
所谓“镜像”,两边镜中互相照见对方,交叠影映。
丁耒之前尚未察觉,但四下张望,却是发现,青金石石砖地面,仿佛一道镜面,而上方同样也有一道如镜光的材质,其特性不明,却比起青金石更为清晰。通过上方的镜面,能够反照出下方的情景。而下方青金石,也同样在照见对方,两相对比,就形成了“镜像”。
这并非关键之处,最为引人好奇的是,这两道镜面,覆盖之下,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上方镜面中,照见的东西,未必能尽数显现下方,反而有一些不同之处。下方映衬之像,倒是跟上方一致。
这就是形成了“悖论”,两个镜面怎会不同,按理说镜面之间,应是雷同才对。
丁耒心中揣度,唯一的解释就是,正是材质的不同,加上融会贯通,合身了风水之道,这就使得上方镜面表现有所差异。
细细品味,上方镜面对于下方的映照中,某些地方产生扭曲,变形,这其中就蕴含了问题。
丁耒知晓,那些变形的地段,就是下方青金石石砖的机关所在。
“你看,上方的镜面,与下方镜面并不等同,你刚才踩过的机关,都映照在上方的镜面上,而下方却是平静无比,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照出其中的疑问。”丁耒解释道。
周泰与林潼纷纷看去,镜光绕壁,在烧红的枝条照耀下,熠熠生辉。
“果真如此!”周泰面色大喜。
他知道,丁耒找出了症结所在,如今可以化险为夷了。
林潼也不由对丁耒佩服起来,这西洋人的学问,丁耒都有些了解,不做大学问,反而修身练武,倒是屈才了。
“事不宜迟,我们先走!”丁耒立即道。
林潼率先抢身而上,飘摇身姿,不时落足石砖上,根据上方指示,石砖很容易就通过了。
接着是周泰。
就在周泰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道阴风钻出,一个灰色身影冲出。
“小心!是松家那个家老!”丁耒惊呼一声。
周泰反身手里剑刺出,对准对方的肋骨,腰间,对方身上灰袍发黑,一张脸孔也模糊得看不清,从喘息声可闻,对方已经受了不小的伤患。如今出现,等于是强撸之末,不过凭借巅峰的修为,也是无人能敌。
周泰的手里剑如针尖麦芒,连续闪动,对方的掌心中,吞吐有内气,不时带动手里剑偏移,像是一片浑成的天风。
“受死!”松家家老猛的一带,手里剑翻滚而出,周泰整个人浑身一震,随即借着这一股威势,飞驰而出,转眼落向另一块石砖。
松家家老正准备欺身而上,却见一道道银光从远处飞出。
正是丁耒发出,他夺走了李威的银针,虽然没有“落霞手”厉害,但发针点穴,却是他的长处。
松家家老本要追逐,却见银针飞来,禁不住退后,并用内气冲击。
可是刚落后半步,就踩在了机关之上,只见一道利箭风驰电掣,飞扑胸膛。
松家家老面色大惊,他对这里虽然有些熟悉,但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之前遭受丁耒几人的引诱,让他走进了从未进去过的离位洞口,结果被爆炸损伤,如今再次遇险,有利箭绕身,根本避无可避,他只得硬着头皮,身体快速偏移,鼓动身上内气,试图带动利箭走向。
却在这时,丁耒大喝一声:“周泰,接剑!”
“承天剑”落到周泰手中,周泰忽然如鬼魅一般,欺身上前,提剑就往松家家老身上刺去。
松家家老本就身受重伤,加之旁有利箭,前有周泰,他根本无可抵御。
眼见利箭从肩头擦过,周泰的剑刺中了松家家老的胸膛。
松家家老面色冽寒,怪笑一声:“你真的以为区区初期就能对付我?你怕是没有发现境界的差距!”
周泰心中不妙,他才发现,他手中“承天剑”居然没有刺深,而是落在骨骼处,被对方雄厚内气与胸骨给夹住了。
“撒手!”只听松家家老大吼一声。
周泰整个人随剑被转动起来,与此同时,林潼的剑如山河潜龙,声色具备,如莲舟一扁,飞身而上。
他有意将松家家老再次引入险境,可是松家家老何等人精,早就看穿林潼动作,身形挪移,居然是以剑止剑,林潼的剑与周泰之剑,相互交接,乒乓作响,接着松家家老整个人反身而退,抽出一线血花,嘴角更是溢出鲜红之色。
“你再强,还不是要死!老不死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林潼怒吼一声,使剑而上。
却被周泰拦下,道:“他不敢上来,我们就在这里守候,先叫丁耒探探路为上。”
林潼止息而待:“好,那我们就在这里守他。”
“丁耒,速去速回!”周泰使了个眼色,丁耒定定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往后方甬道钻去。
松家家老不时喘息,调节内气,寂静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想出去,你们没有这个机会,能走过这道机关,倒也是你们运气好,可惜下面你们不会有机会了。”
“你真以为松家能只手遮天,我们二人在,不容你猖狂。”周泰冷静地道。
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