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此时看着她,但焦点已然涣散,他突然疯狂呕吐起来。
“苏念熙,你怎么这么自恋呢。”
苏念熙自然要拍他一个如来神掌,然后叉着腰问:“那不然呢,最好给我个解释。”
“我最近倒是不着急回去了,白白来了这么多时间,想干嘛就干嘛,我可以继续跟踪你的成长写研究日志啊,中心肯定没有这方面的项目实践。”
“况且,我还可以四处去旅游。”
苏念熙看着他,精精似乎就和她是在两条路上。
如果说她是一门心思赶路的旅人,好不容易得了此次机会,自然每一步都要谨慎,都要贴合自己所订立的生命主题,仿佛不能浪费一丝一毫,每一个小时都要花的有价值。
那么元青则不尽相同,虽然他并非每天刷剧摊沙发的那种狭义的咸鱼,可听起来生活节奏并不怎么快。
隔一段时间交个观察报告,虽然观察对象是她自己这事儿让苏念熙觉得挺怪异的,然后就是四处游玩,加上他自己声称的需要为了中心搜集材料,好像也不怎么忙碌。
有时,她有点羡慕这条咸鱼。
忙虽然很充实,可也得有些放空时日。
整个周末都不知所谓当然不太好,可若是天天都没有放空的时候,人其实活得挺累的。
“既然是跟踪我,那是不是……”苏念熙打算继续寻求元青的教导。
“行了,我看你都胖了,先把运动捡起来吧。”
呃,这可真是……会心一击啊。
苏念熙没想到,自己从贝贝那儿躲过的鞭策,还是在元青这里听见了。
“赶紧的,你还说要当野生动物守护者呢。”
苏念熙不想搭理他。
于是,元青算还是加入了苏念熙的队伍。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定自己身份的。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花香鸟语,青渊的学生纷纷换上春装,急不可耐地组织各种踏青的活动。
苏念熙却一点也不兴奋,甚至有点沮丧地坐在实验室里。
因为,弦贝贝大教练刚刚打电话给她:“下周天气应该不错,我们俱乐部会做开春的拓展活动,一定要来哦,我钱都交了,可不能退。”
弦贝贝虽然语气和煦如春风,可讲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生怕苏念熙听不出威胁的意味。
“诶。”
苏念熙继续在座位上长吁短叹。
吴清远看见了,则说:“要去拓展了吧,开不开心,兴不兴奋?”
苏念熙只想让他闭嘴,要不是这位“敬爱”的大师兄,她至于这么愁苦吗?
大师兄又朝着后面叫一句:“陶醉,这学期你带她把大概的实验方法都熟悉一遍吧,反正你俩熟悉。”
何教授的项目组,好像尊崇这某种“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古老规则,一般都是师兄带师妹,师姐带师弟。
吴清远这样安排再正常不过,可心怀鬼胎的苏念熙却一下子僵硬起来。
开学后,她不是没见过陶醉,却只有浅淡地打个招呼。
“嗨,这期都没怎么看到你。”陶醉挤出一句话。
吴清远完全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还当这个安排合理至极,反正陶醉和苏念熙本来就那么要好,肯定还会感谢他如此安排。
心中想着苏念熙的学习也可以基本上交给陶醉了,反正这位师弟靠谱,虽然才是个大四的学生,但学东西极快,如今各项实验已然上手。
基础的让陶醉教一教,等后有什么复杂的,再一起教给他们便好。
他记挂着自己的毕业论文,一溜烟就回了研究生办公室自己的工位。
他们戏称自己每天的研究为搬砖,那么每一个小蜜蜂的座位自然就是工位。
或许这种理工科的学生,从大约研二开始,与其说是读书,倒更像是一种工作的生活形式。
他们拿着或许不算多的“工资”,基本上也就是学校和教授给的补贴,然后每日勤勤恳恳做着老师布置的研究项目。
所谓的加班自然是常态。
余吉安的实验室或许不像一般的那样每日遵循九九六的原则,但只是因为有着更加辛苦的野外工作。
苏念熙在想,为什么研究生的九九六仿佛家常便饭。
或许想着毕竟只有几年,若是能用和他人同样的年数,做出更好的成果,发上分数更高的杂志,倒是也不亏,今后找工作也更有底气。
况且,他们的九九六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工作,有时实验间隙也看书,也聊天,只不过看着自己安排。
苏念熙看着陶醉,心里发了这么一通议论,嘴上还一心二用地说:“啊,是啊,最近挺忙的。”
最近挺忙的,你在忙啥呢苏念熙。
她自知这只是一句搪塞,陶醉或许也知道,只是二人都不说破。
只不过的确来得不多,何况她好像也有意无意地躲着这位学长。
可这下怎么办呢,吴清远既然说了由陶醉带她,若是不理不睬,好像很别扭,可她总不能去和吴清远说自己不愿意和陶醉一组吧,陶醉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抬了抬手,无意识地抓一下发尾,然后说:“呃,你最近在做哪方面的实验,让我跟着看呗。”
陶醉似乎是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气氛,忽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那种意外的热度让苏念熙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是被灼烧了一下。
她试着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但眼见陶醉只是拉着她走到旁边的小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