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猴子,问你话呢!”苏念熙翘着脚,眼神不爽地看向他。
猴子反倒是有点生气:“鄙人名叫精精,是来协助你完成实验的。”
“我说了,我不配合!”
精精伸长脖子,开启游说模式:“你不想努力一年然后奋发考个清华北大什么的,成为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吗?”
“你不想体验一次不同的人生轨迹吗?”
“而且……”他声音忽然低下去:“要是不努力,你可会亲手毁掉七年前的自己,难道付得起这种责任?”
苏念熙被他说得心烦,一个作业本哗啦地扔过去,精精一跃三尺高,躲了过去,作业本无辜地瘫在地上。
虽然初听得自己成了实验品时气愤不已,可是,承认吧,作为一个脑中经常天马行空的求刺激女性,几年的职场生活已经把她磨得感受不到什么太大的挑战。
何况自己玩闹了这么一个月,早已经想通,此刻只是气愤于自己被他人随意当成了实验品,其实心中早就明白,现在的境地可谓是骑虎难下,除非她有办法立刻穿越回去,否则,这么荒废度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精精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猜到几分,乖觉地留给她思考的空间,说道:“想清楚了就行动,还不晚,别忘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苏念熙躺在床上,由最后这句无比熟悉的话想起了斯嘉丽,一个美丽而坚强的女性,初看《飘》,还以为是个什么做作娇气的富家女的无聊故事,没想到,后来的成长,或许连作者自己都会震惊吧。
次日,苏念熙果然改换了风格,上课认真,下课总结,算题,连同桌都咋舌,惊讶于她的改变,不过想一想,估计是月考失利挨了批评,也就心领神会地不多言语。
这么坚持了几天,苏念熙就感觉身心俱疲,上课时还好,只要听老师讲些什么,输入总是比输出容易一点。况且,初时,她还维持着从前那种习惯,思维飘散于课堂,只是在偶尔听见老师说“这个注意一下”“这个要考”的时候,才想起来提笔。之后认真听课,却事无巨细地把所有老师所讲额外的东西记下来。
“你这样不行啊,年轻人。”
某一次,在苏念熙欣赏自己工工整整记下的一整页笔记时,精精突然说话了。苏念熙惊恐地望着四周,还好,同学们仍然安心做题,她从包里摸出手机,装模作样按了几下,放在耳边,这才说道:“什么不行。”
精精明显是憋不住笑了一声,噗嗤完了又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你知道怎么抄笔记吗?”
明显得快要溢出来的不屑与嘲讽,苏念熙深呼吸,压下自己想用力捏死这只猴子的冲动,尽量平和语气:“记下课本上没有涉及的,记下重点难点。”
“说得倒是不错,你看看自己写的那密密麻麻的都是什么。”
“我……”
苏念熙刚想反驳,自己的笔记那么详细,甚至还会有人下课了借去查看漏掉的部分,怎么还能让这只猴子嘲笑?
“你先去借何源书的笔记瞧瞧。”精精简明扼要地打断。
何源书是班上的大神一枚,坐在她前排的前排,刚好在苏念熙上课时望向讲台的视野范围中央。
“他?”
苏念熙狐疑,平常很少看见何源书记笔记啊,基本上都是看着老师口若悬河,然后微张着口,一副发呆的模样,偶尔会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刷刷乱画几笔,后又复归于呆滞的状态。虽说人家的成绩很好,不过他的笔记……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但经不住精精的一再怂恿,苏念熙还是畏畏缩缩地挪到前排,见何源书正眉头紧缩看着书上某处,随后一扬眉,好像是想通了什么,开心地关上书,便摸出下一课要讲的试卷。
“那个……我上节课有点没听到,能不能借你笔记看一下?”苏念熙想了半天,还是找了个托词。
“啊?”何源书看起来很惊讶,却还是把书递过来:“我都记在书上了,也没多少,要不然你哪里没听到,直接问我吧?”
学霸人真好,苏念熙感动得稀里哗啦,也的确心中好奇,便在旁边坐下。
粗略翻了几页,上节课是语文的模块复习,讲了一张成语解析的小测试。苏念熙可是细致地记下了卷子上所有成语的大概意思,可她看一眼何源书的纸面上,笔记却并不多,忙问道:“你基本上都没记啊?”
“大多数都记在脑子里了,如果明明知道,还记在纸上干嘛?”何源书随口回答。
“那……万一碰到一张卷子,真的有许多都不会呢?”苏念熙明白大神的世界总是比他们凡人学生要通透,不过还是锲而不舍地问道。
“虽然几率很小,不过我会专门拿出一整块时间,力求全部弄懂,这一块知识很可能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薄弱环节。”
好吧,的确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苏念熙需要反思一下自己那些费力不讨好的笔记了,她拉过一页,仔细看了看,发现在“不刊之论”的旁边,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仔细看时才发现,是“弹冠相庆”。
老师有讲过这个成语吗?苏念熙似乎都没啥印象,不过她总是忙于抄笔记,或许遗漏了一两句话。
何源书似乎看她视线在此处停留太久,凑头过来解释:“老师提了一句,没有细讲,我刚才查过了,的确有相似之处。”
这两个词哪里相似了?苏念熙瞪大眼睛也没看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