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就是陆离的亲哥哥啊,大概是十七岁那年出意外没了,我们去看时,他妈都哭死了。”
阿姨似乎不忍想起当年的场景。
“陆庚,陆庚……”双双重复几次,忽然说:“我好像听学校一位老师提过啊,是那个天才少年?”
“当年的确是很优秀,还提前保送了青渊。”
“那真的好可惜啊,”双双也说:“这么优秀却早夭,父母肯定很伤心。”
阿姨却看了双双一眼:“自家孩子,就算不优秀,也很可惜,也会伤心的。”
“是……”
“可……”陆双双欲言又止。
苏念熙估计她要说的和自己所想应该一样,便帮忙问出来:“可失去了哥哥,理引更加珍惜弟弟,怎么听双双说,好像陆离与母亲不太亲近?”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僭越了,你算个什么身份,还去打听人家的家事。
可那是陆离的事情,她真的很想了解。
双双果然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恩恩”附和两句,也看着她妈妈。
苏念熙感觉尴尬减了几分,就听见阿姨回答:“说起来也很奇怪,虽然陆离好像之前和他哥关系也很好,不过,自从陆庚去世之后,琴姐就有点怪怪的,似乎一心想把陆离培养成第二个陆庚,常常用陆庚的习惯要求弟弟,还会让他一直用哥哥的东西。”
“怎么听着有点毛骨悚然……”双双说。
“诶,你不记得陆庚了,所以可能没什么感觉。我们这些人看着也不好说,也挺无奈。”
“难怪……”苏念熙说,生在这样的家庭,少年心性,一定会想早点离开父母,过自己的生活吧,陆离也因此希望去考那个基本上要跨越大半个国家的大学。
“诶呀,人家过来作客,说这些干什么。”陆阿姨阻断了这个话题,苏念熙也不愿意再谈。
还好,次日陆双双就回来上课了,期末考试的卷子已经讲解完毕,接下来都是做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
往常大都是做一套全市统一的什么《快乐寒假》再配些周记,题册之类老师自由发挥的作业,这次寒假却不相同。
按照老师的说法,《快乐寒假》的题目大多过于基础,而且也不太对口高考,因此只是发下来选做。而除此之外,老师又布置了五三,小题狂做,以及各种模拟试卷,基本上可以保证学生平均每天至少八个小时的“工作量”。五三哪五三,苏念熙摩挲着那深紫的封面,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它好像是每个高考生的必经之路,将近五年的高考真题分门别类,按照考点集结成一个一个的模块,再加上详实的解析。真题是见过出题人认真思考检查的,可以说是最完美的题目,绝不给人任何质疑的余地。
做着这些真题,苏念熙有种诡异的神圣感。
好吧,她果然已经被精精给教疯了。
除了做题,还有几篇作文,命题作文,材料作文,话题作文,各种类型,每样菜都得会做。
英语也不能放松,让他们自己再背一次所有课本中的单词,每天听写,自然,是听中文写英文。
“这个寒假,不是给你们休息的。把握的好,许多同学便会弯道超车,高考是按照排名来决定录取名单的,你们可不要被别人抢了先去。”
苏念熙之前很讨厌这种分数排名的理论,国内的教育,似乎总是在抽着鞭子驱赶学生,让人很不舒服。青蓝虽然最先提倡素质教育,老师也绝不会因为成绩而对某个同学表现出偏见,可到了高三这种关键时刻,总还是忍不住在羊群后头抽上几鞭子。
但无可争议的,一定的竞争可以提高整个群体的全面素质。
苏念熙叹里拿出随手记的本子乖乖记好作业。
反正每天都得做十个小时的作业,即使放了假,大部分同学还是来了教室。
在哪写作业不是写?
何况来学校还能写得有气氛一点,不至于在自己家里,烘着暖呼呼的空调或者暖手炉,对着卷子上的p;……打瞌睡,头一下又一下栽在胸前,终于有回垂头太深,瞬间惊醒,看着卷子上的英文单词,单独看每个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就成了不知所云。
电视新闻里都是冰灾的新闻,对于苏念熙们来说,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教室太冷。
听班上唯一一个寄宿生说,晚上把毛巾洗好晾在阳台,不一会儿就成了直挺挺的毛巾板板。
他们有时冷得哆嗦,渐渐都备上了暖手宝之类的装备,甚至还在教室放毛毯备用。
虽然热水袋暖手宝什么的很好用,不过还是有弊端,把手放在里头揣热乎了,再拔出来便十分艰难,有时划一道笔记,都需要激烈的心理斗争。
苏念熙对自己倒是狠,干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她买了一双露指手套,干脆不把手放进暖手宝。
虽然厚厚的毛线层有点影响她书写,不过这些细节就没办法兼顾了,只要保证手上不长冻疮就行。
她可是有着悠久的冻疮历史,自从读大学后,渐渐才明白了防治的办法。
比如尽量不要湿着手受冻,还有戴上这种露指手套,也可以很好地保护指关节。其实冻疮大多是血液不畅,末端关节上最易出现,还有她自创的一个妙招,便是在感觉手指肿胀,冻伤将起之时,揉捏手指关节,并来回反向拉伸,就像平日里运动前拉伸指关节的那个热身预备动作一样,说不清有什么道理,不过真的挺有效。
双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