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可不是这个意思……”子默脸上笑意更深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你祖母唠叨,会欺负你的小媳妇?”闵老太太佯装怒道。她朝筱柔招了招手,表情虽在慈笑,却又天生的威仪不容人抗议。又说“孙媳妇,过来陪祖母一辆车子,祖母有很多体已话要对你说!一些男人只会小心眼,媳妇离开一会就小肚鸡肠,哼!”
“瞧您说的!孙子还不为了您老人家么?再说,一辆车子也挤不下这么多人……”子默啼笑皆非,祖母顽童的性情依旧没变,固执起来,比十条牛还倔!
闵老太太视线扫了一遍众人,突然睨一眼旁边的二房姨太太杜鹃,不予颜色沉声说道:“你带自己的人去后面那辆马车!”命令完,还不望溪落道:“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身份!嫁入闵家十几年,还是这么不明就理!”
二房被她一番话弄得颜面扫地,她其实也很无辜,毕竟由始至终她没说上一句话,即使筱柔给她敬茶,也是淡然处之。但平白无故被人数落,任是谁心里也不好受。
杜鹃垂下眼帘,视线望向当家主人,殊不知,正房马茹也插上一脚,她煽风点火地说:“唉,日子太过逍遥,有些人才会忘记本份……”
筱柔终于发现这三个女人中的暗潮汹涌。更惊骇地发现,闵老太太并不如面容和善!对谁好还得看她心情,另外子默的生母也很刻薄,把良辰,美景二人安排到她身边,看来也未必是出自好意的,改明儿,她一定要子默把凝珠要回自己身边。
自从昨日嫁过来后,凝珠便安排到客宛去了,在她心目中,没有一人比得上服侍她多年的凝珠。
场面因为她登时变很尴尬,杜鹃仍旧不开口,可见,忍功已到了一流的境地。
最后,还得是当家主人闵子冲化解地说:“难得祖母好心情,你就按娘说的,带上子君还有王瑶坐后一辆车,媳妇和子默都过来一起罢!”
是闵家嫡出二少爷,年少便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
王瑶是二房姨太太的姨侄女,生得明眸浩齿,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
因为自己一人,让三人跟着转移,说什么筱柔也过意不去,她终于来得及开口了,她胆大包天居然说道“祖母,还是您过来和我们同辆马车罢!我总感觉这马车坐得会舒服一些。”
“哎!还是你过来!”
闵老太太相当固执,似乎存心要让二房杜鹃无地自容才甘心。
“这……”筱柔哑然失言。她原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殊知,闵老太太却不领情,反之还怪怨她。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向她射来,但眸中的意味各有千秋。闵子冲和闵子默眼中闪着赞赏,闵老太太和闵夫人马茹却相当不悦。王瑶则眸光犀利,几乎要把她瞪出孔来。杜鹃的脸色相当难看,看向她的视线也相当复杂,还有姑妈乐夫人一脸淡漠。
筱柔实在不明白这闵府这座看似风平浪静的深潭到底有多深,但一眼便能看穿闵老太太实在不看好二房。虽然不知二房与闵老太太之间有何过节,她可不愿成为引发府斗争的导火线,更不愿与二房姨太太发生什么冲突。
“好,孙媳妇这就过去……”
万般无奈,她唯有与子默相视一眼,后很有默契双双向闵老太太走去。
二人还未走近,便见,杜鹃猛然一扯旁边的弱质英俊少年,面沉如水地说:“子君,来,娘抱你过去……”她的动作显得很用力,闵子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这无疑是无声的诉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杜鹃这是以无声胜有声。
筱柔还未从震惊回过神来,就见王瑶身子已在眼前,大吃一惊未及闪开,肩膀便被狠狠撞了一下。
“呃……”筱柔闷叫一声,王瑶倒是恶人先告状,故作惊慌地说“哎呀!少夫人走路怎不看路呢?若是少夫人有个什么损失,奴婢可当待不起啊!”
“你……”筱柔不可置信地瞠大眼。分明是她故意撞上来,怎可强词夺理?
这一幕,子默看见了,他瞪着王瑶,一改平日温煦,很不满严厉地问“王瑶你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他对二娘的姨侄女尊重有加,可这刻,王瑶要欺负谁都可以,可他决不允许她欺负他的媳妇!
“子默……”王瑶身子一震,显然无法适应如此狠声厉色的子默,她嘴张开了下,却答不出话来,眼眸瞬间蒙上一层氤氲。
在旁的筱柔虽不知王瑶为何因子默的指责而突然流泪,但她实在不想惹事,所以连忙扯子默的衣袖说:“子默!你错怪瑶姐了,事实却是我分神不小心撞了一下瑶姐的……”她化干戈为玉帛,通情达理说“子默,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别因为我闹些不愉快,赶快过去,祖母看着呢!别让她老人家误会……”
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筱柔拉着跑走了。
瞪着二人亲热离开的背影,王瑶妒红了双眼。就连杜鹃走到跟前,她依然未敛起妒意的眼色。
“走吧!别望了!”杜鹃冷冷地说,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即使是表情也仍旧淡然如水。
王瑶恨红双眼瞪着子默搀扶筱柔上马车亲密动作,咬牙切齿地问:“我哪点比不上她?”
杜鹃脸色依旧冷若冰霜,说:“他不是你爱得起的!趁早死了这条心罢!难道你想走我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