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闵府却一片灯火通明,大门敞开。

当她看见庄严尽显雍容华贵的建筑,无形中如是泰山压顶,无法呼吸。

完了……

这下闵府天下大乱了。

在回来的路上,她绞尽脑汁在思考着应付之策,决定坦白从宽,可哪曾想,真正一要面对那数十口人冰冷、或者唾弃、或者鄙夷的眸光,她实在没有勇气。

“子默……”

糟糕!

默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他忽地从大门后窜了出来,似乎一早便等在这里。

他那一身藏青色的华服正随风飘扬着,面无表情的脸色反显孤世独立寂寥之味。而那双墨色如画的眼眸正穿破空气、穿越时光碎影,蕴藏着复杂难解的情绪一直直勾勾落在她挂在景昊脖子上的藕臂。

筱柔心底一寒,忙从景昊的后背滑了下来,一撅一拐跳到子默身前。

惊见她受伤的足裸,他的脸色稍微起了一丝变化,难掩怜惜之爱,话却口不对心,语气相当凌厉“你去哪里了?”

“我……”他的语气让她身子一震,忘记了要回话。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恣意妄为,会弄得闵府上下会因为你一人无法入眠么?”

“我?”筱柔哑口无言,瞪大眼眸,她恣意妄为?她想了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子默会是这种态度对她,甚至未等她回答,就妄自定下她的罪。

她答不上话,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你为何和他一起?”子默在等待片刻之后,眸子流露着醋意,手指着那好整以暇、看好戏般冷笑的男人。

“我……他……”

“难道真如下人所说?”子默扬眉,她不打算对他坦诚么?包括她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有眼前与她勾肩搭背的男人?那个佞王,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前两天,曾在他的大婚迎亲路上大肆破坏。

她可曾知?当他回房时,发现空无一人的新房时,那时是什么心境?晴天霹雳也无法言喻他的心情,原本满心雀喜,却在打开门那刻被焦急、恐慌全全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绪。那时,他不惜惊动闵府上下,吩咐下人四处寻找。奈何,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三更天,却等来一条如五雷轰顶的消息,她竟然新婚第二日,就红杏出墙和别的男人幽会去了,华丽丽地给他戴了一顶绿帽。

那一刻,他大概是哀默大于心死,如是心被捅了一刀,浑浑噩噩全身因为震憾而颤抖。他总算明白为何景昊会在迎亲路上拦轿的目的了,但他依然不相信,所以,他一直等在门内,只希望她的解释,哪怕一个谎言也罢!只要她说的话,他都会相信,即使明知会骗……

“下人所说?说了什么?”筱柔预感到事情似被扭曲了,挑他语病。

“他说……”被她无辜的眼神这一瞧,子默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冰冷防筑登时崩塌,如此不堪一击。

他心生不忍,百感交集地望着她。

“想不到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员原来也只是一个是非不分的草包!枉费皇上给你这个光衔!”

就在筱柔想继续开口追问时,被撂在一旁的男人突兀出声,成功拉开了二人的视线。

景昊的眸子毫不掩饰讥诮之意,瞪着二人。

他的冷嘲,让平日温煦的男人一改平日的温柔,子默不甘示弱地回瞪她,猛地一扯,筱柔跌入他的怀中,他占尽上风笑道:“阁下也好不到哪去!勾引良家妇女,行为卑鄙下流,更枉费了天下第一首富的大名!”

两个男人,两次相遇,两次扛上了。

原来,两个男人的口舌之争可以如此精彩!

景昊惊见子默这具无牙老虎也会咬人,登时大笑,笑子默像极了小丑。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竟也敢当他的面说他卑鄙下流,就连展月明也颇是震惊,惊骇之际脸上又多了一抹打趣的兴味。

忽听景昊冷笑地说“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良家妇女?”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子默皱一下浓眉,接着冷哼:“若不是当今圣上对你忍让三分,在下绝不会一度容忍!不怕告诉你!我还真没怕过你!”

“哟!看不出新科状元还是一条硬汉子,但阁下绵里藏针,似乎话中有话?”景昊声音在笑,可脸色愈是危险。

看见暴风雨快要来临的脸色,展月明笑着摇头,心里暗忖:世上最可悲的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不知斤两!

未等子默回话,又听景昊自顾地说:“阁下何不干脆直说找个时间把我给办了?随便安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就足可让我殊连九族?”

“还多得你的提醒,此刻我正有此意……”子默为了不在自己女人面前显得窝囊,所以他未经大脑就直出口。殊知,他还是挑衅了景昊的底线。

景昊忽地怒喝:“毛还没长齐,你这老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口出不逊……信不信我现在一掌就要了你的狗命?”

过分!龌龊!怒火!

默被他羞辱得登时怒火冲冠,脸红脖子粗同样怒喝:“你……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天子脚下岂容你杀人害命?”

他就不信!有人竟狂到不将圣上看在眼中!

“我就是王法!”景昊冷笑:“杀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再说!圣上还不至于在乎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狗奴才!”

“你……反了……反了……”子默气得够呛,还未当官就一口官调,怒气腾腾地说:“明日,我定上朝,参你一本!”

显然


状态提示:第104章 开始--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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