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动这屋里的东西的!”夜铭熙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阴戾,如同咬着牙从缝中挤出,冰冷的脸上笼罩着的,是挥之不去的浓浓黑气。
她心下一惊,“奴婢是觉得房间里比较脏旧,所――”
“我再跟你重复一次,这间房里的一切,就算是一粒尘埃,一只蚂蚁,都不许你动!”
喉咙,被一只大手蓦地卡住,夜铭熙眼底的冷意,令人生畏,“否则,杀无赦!”
身子,被无情地扔在地上,夜铭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踉跄着身子挣扎起来,手扶门框支撑住身体,“王爷,王爷还请留步啊!”
“王爷,我――”
“沉姑娘,您还是赶紧起来吧!”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手臂上,继而,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
抬起头,看到穆长风正满脸同情地望着她,眼底的潮流涌动,“王爷他……已经走了。”
“是啊。”她冲着他苍白地笑笑,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
他,已经走了……
“沉姑娘!”背后的声音,突然叫住她。
她的脚步蓦地站住。
穆长风微微一沉吟,声音中挂满了不忍,“你是想问你娘的事情,对吧?你娘她……葬在了西山岭。”
夜深深,风俱寂,晚悲凉,月色如水。
高耸云峰如巨擘,直指苍天,没入深邃不可见底的苍穹,层层树木如屏障,葱葱郁郁,盛在岭上的各个角落,触目可及。
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地盘绕着,一直通向半山腰,寂静的不见一丝人影,唯有一声声似猿般地啼叫声透过空荡的山谷传过来,碰到山壁后散出一bō_bō的回音,将整个西岭山都蒙上一层阴森森的气氛。
艰难地行走在羊肠小路上,她举着手中的灯笼,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前方的路。黯淡昏散的灯光映照出地上岩石模糊的轮廓,也映照出小道无止境般地延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