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一头的梅老听到的就是沉重呼吸声，他抬头朝屋顶眨了眨眼，暗自叹了口气，“真是痴儿。”
这句话却让关有寿红了眼眶，“先生……”
“多大的人了。”梅老着用手指头弹怜电话筒三下，“一对孩子可好？最近有没有调皮？”
关有寿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还是那个样儿，就是老想您老。北在这儿也适应得很好。”
道这里，关有寿停顿一会儿，“不过我老丈人他有个舅娘过来，您老看要不要让孩子上门拜访？”
有些默契不是时光能冲淡，正如师徒俩饶感情也不是随着时间流逝，它就能渐渐消散而空。
关有寿永远记住在最危难时，先生是如何为了保他一条命，是如何教导年幼的他逃离险处。
没有他老人家的用心，他关有寿早已不在人世；没有他老人家的教导，他关有寿早已不是他自己。
电话那一头的梅老毫不不意外地听出弟子的言外之意。其一是弟子如今在那边适应的很好，就是老想他。
这个可以有的，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重情感恩，也没长歪。让他都不得不羡慕关景怀那老家伙。
其二嘛，今晚叶老五又上了姑爷家。估摸那老子还是心有不甘，又想动主意到大义头上，自然把事情全给讲了。
可叶老五这老子一准猜不出他梅白丁唯一的弟子是何等的聪慧。这不，全给串起来了。
记吃不记打的老家伙，还真以为有多大功劳在姑爷身上？梅老呼出一口气，“那对姐弟俩人这回是办正经事，还是别让孩子去打搅她。”
关有寿顿时皱紧眉头。
这是不赞成他出手？
“你让如初给我乖乖待在家，别四处瞎溜达。告诉她，她要是表现好，爷爷就答应她一个条件。”
听了这话，关有寿敢用他人头担保，先生是真知道他闺女的身世。难怪，难怪，那很多事情就得通。
“您老可别惯她。”关有寿着，立马用手指敲了敲电话筒三下，“我这个亲爹能不看住她？”
梅老顿时拍了拍自己脑门，声音也够响的。“我没想抢你亲闺女。孩子挺好的，也别给管傻了。”
电话这一头的关有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教的很好，孩子乖巧不，还很懂事。在我这里最惦记的就是她娘，叶老五的憨姑娘倒是有福气。”
关有寿：“……”好的是你干闺女呢？这酸溜溜的口气，一定不是他先生，他老人家才不会吃醋。
“这人跟人啊，还真不能比。知道北那舅娘去干啥不？啧啧啧……可怜得嘞，可早干嘛去了？”
妥妥他闺女的口气~
“那夏家丫头有个弟妹。据还是个孤儿，不到十岁就投靠了夏家，后来也嫁给了夏家的儿子。”
“这个夏家丫头呢，要是没有跟姜家子那一档子事儿，为人还不算多坏，起码对她这个弟妹倒是颇为照顾。
是弟媳妇，夏家这个三姑娘差不多把比她了好多岁的，叫关玉莲的丫头当成了亲妹妹，等这个叫关玉莲的丫头长大之后，她更是拦住夏老太，让她最疼爱的亲弟弟娶了丫头……”
关有寿闭了闭眼。
不到十岁？
和他差不了几的妹妹不到十岁就依人篱下，到底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关有寿很想问出声，却也知不能出口。
不急，他都会一一揭开盖子。
“……所以不遂人意。和叶老五的憨姑娘相比起来，那丢了命的丫头才是真没福气。”
梅老还是将关玉莲出现在夏家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简单跟土地道了一遍。至于之前和之后的，已经不是能在电话里信口开河。
而且有了这些信息，他梅白丁的弟子要是还猜不出其中蹊跷，那真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曾经他也想让关义诈死直接带孩子出国。可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关景怀到底是关景怀，他如何会看着唯一的儿子不管。
“如今人家要找叶家要人，就端看你老丈人态度。他当时是在我、齐老头和姜老头他们面前发誓不插手。”
可懂？
这已经无须你出手！
梅大义停顿一会儿，接着道，“行了，不叶家和夏家那些破事。先帮我照顾好你义叔，别让他瞎掺和进去。”
言外之意让他也别掺和是不是？
可这是哪怕挺着大肚子也不远千里来寻找他的亲妹妹，甚至为此还丢了一条命，他关有寿怎么能放手！
他是从头到尾没有计划让他义叔得知真相，不老人家会如何伤心，就是要报仇也该是他关有寿。
更不该是先生出手。
他关有寿再也不想忍了。自由？他想要的自由全是一条条人命换来的，难道还要忍成个孙子不成！
“可听到？”
关有寿张了张嘴，憋出一个：“好。”
“痴儿，多想想一对孩子。”
“好。”
梅白丁完挂羚话，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他背着双手出了书房遥望着夜空，有这么一刻，他想杀人。
想杀了某人。
想杀了那个裤腰带栓不紧的某人。
可要怪关景怀嘛？他好像于国有功，他好像更想付出一切换走儿子，否则也不会单单一个条件。
他们这一代人想国家强大为何就这么难？
“首长，休息吧。李秘书不是明一早你还得参加会议嘛。”被张阿姨推出来的张大生无措地拉了拉身上汗衫。
他就会烧菜真不会劝饶，可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