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青州全境奔溃,叛军封锁了青州全境。
其实封锁青州也不用耗费多少兵力,因为周围的州府,压根没人动兵。
青州主城,成了孤城。
肖立民,就是这孤城里的困兽。
此时已是五日后,五日以来,青州兵和白象族大小战役不过两场,均以白象族鸣金收兵告终,在外人看来,白象族用兵粗莽,抵不过精通兵法的肖立民。唯独这肖立民心知肚明,这和坤若不是想保存实力,只怕单论白象族的优势兵力和战斗力,自己这几天不可能这么轻松。
朱刚是个打仗的料,一路下来势如破竹,根本没有哪个小城的守将能玩过朱刚。因此朱刚早在前夜便抵达了青州城周围,而马彪,于今早也率兵抵达了附近。
此时青州主城南边、西边和北边可以说是腹背受敌,至于东面,也被叛军一些势力围困,虽然形同虚设,但是却叫不醒那些装睡的人。
肖立民既得配合朝廷演这出戏,又得为这些留下来陪他的人留下青史,可以说,内心的矛盾,十分刺骨。
且说这朱刚得了廖前的将令,也像和坤一样以整顿军队为由暂时停下了攻占青州主城的脚步,唯独这马彪天真地认为攻下了这青州主城自己便是第一大功,因此格外卖力,还没让手下休息好,便以自己对兵法的认知带着这群得胜之师攻打青州主城北门。
马彪此人其实并无大才,堪称莽夫,不过眼下他的兵力绝对优势,青州北门将领顶不住马彪的压力,派兵到南门球员。
此时的肖立民正和陈烈坐于南门内街道上商量守城对策,北门士兵的到来让让肖立民犯了难。
陈烈道:“将军,要不我去守北门。”
“你走了,这里怎么办?”肖立民觉得南门比较重要。因为白象族毕竟是外族,若是他们先攻打进来,这里的子弟兵将没有活命的机会。
陈烈再次请命:“将军,肃州领兵的我早有耳闻,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莽夫,给我一天时间,我去去便回!”
“杀鸡焉用牛刀?”肖立民神色轻松道:“你别急,有人比你还急。”
“谁?”陈烈被肖立民这么轻松的神情弄得有点摸不清。
果然,不远处,马蹄声渐渐清晰了起来,陈烈转头一看,正是腿伤未愈的杨荣,他穿着盔甲,拿着长斧,肖立民早有预料。
杨荣早有听闻青州已被围困,因此便迫不及待地来找肖立民。
杨荣在肖立民跟前,带着些小孩脾气说道:“将军,俺有腿伤,就不下马了。“
肖立民静静看着杨荣,陈烈问道:”老弟,你腿伤再过几日也许便可痊愈,怎么这么莽撞,又骑上马了。“
杨荣面露难色:”哎,陈烈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来向将军请命去北门守城的!“
肖立民悬着的心总算是下来了,他突然起身,杨荣刚才的气焰一下子全没了,他确实有点怕肖立民,不是因为平时肖立民有多凶,也不是因为肖立民比他的官职大,而是因为平时肖立民待他不错,杨荣也得益于肖立民的提拔,可以说,肖立民便是杨荣的再生父母。
杨荣被肖立民拒绝怕了,兀自嘟囔道:”俺幸苦练得铁头军也也让陈烈征用了,现在连个守城将军也不让俺当了。“
肖立民边听着杨荣的话,边围着杨荣的战马转了一圈,等杨荣说完,肖立民也停在了杨荣面前:”你伤势未愈,真可战?“
杨荣道:“俺这斧子可不轻,有何不可战!”说罢杨荣举起了长斧,证明给肖立民看。
肖立民又问道:“你这战马有些老了,当真不换?”
“嘿嘿,当日红袍城下,这马儿救过俺的命,俺不换!”杨荣见肖立民愿意跟自己多说话,便知道了肖立民的意思。
果然,肖立民让开了一条道,轻声道:“去吧,活着回来!”
“得令!”几乎是同时,这北门来的士兵手中的令旗被杨荣夺了去,再回头时,杨荣早已消失在向北的街道上。
陈烈对杨荣也有信心:“将军真会用人!”
但是其实,肖立民此时的内心却愈加沉重了起来。杨荣能抗得了马彪,但是倘若马彪一死,这青州城,也便要破了,这一切,都在肖立民的计划之中,他能做的,就是撑到那一刻。
青州城北门外,马彪不断挑衅,让守将出来受死,因为此刻这北门早已不堪一击,马彪是在示威,他已经决定发动最后一攻。这最后一攻后,那传闻中密不透风的青州主城就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马彪攻下,他真是头功一件。
马彪得知消息,其他三门进展缓慢,因此他并不着急。马彪直接下令让中军也移到前军来,这样人多一点,攻城机会才更大。
往往越弱小的人,越临近成功的那点,便越谨慎。而往往是这一刻,让这个弱小的人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马彪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将军,什么叫马前卒,什么又叫做德不配位。
北门封闭已久的城门缓缓打开,此时马彪已经要下令攻城,却被这一阵异动吸引住了。
“马彪!你杨荣爷爷在此!”
马彪定眼一看,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城门处,飞出一人一马,直奔自己而来。
胜利在即,马彪居然怕了,他怕自己死了,无福享受这个荣誉,他可再也没有和杨荣拼命的心气。
身旁的护卫围了上来,杨荣顺势砍翻了几个,北门内,军士受到鼓舞,喊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