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续纵涛的搏命一击,岳啸川丝毫不惧,蓄势已久的一刀应手而发,正是明王诛鬼刀最上式——“鬼渡轮回”。
霎时风雷共作、天降神罚,明王之怒灭破万邪,斩业刀芒所向披靡,乾坤都为之变色。
两人各自逼上极限,正是一招判定生死,错影双分之刻,但见一蓬怒血狂飙,随即当啷一声金轮坠地。
续纵涛浑身剧颤,胸腹之间血涌如泉,脸上的惊怖之色就此定格,终于双膝一软,俯身仆倒在地。
岳啸川一刀既出,胸中蓦地杀意激涌,好像一头巨兽面对垂死挣扎的猎物,非但必欲除之而后快,更有一种将之撕碎的冲动,非如此不足以发泄戾气。
所幸这种奇异的感觉只在瞬间闪现,随着续纵涛中刀毙命,岳啸川立刻镇定心神,暗忖这部明王诛鬼刀果然极度霸戾,想必是自己修为不足,以致于无法压抑杀性,日后还须着意精进,不可失于残暴。
岳啸川这厢兀自警醒,那黄衣人可惊得目瞪口呆,嘴张得好像能塞下一个咸鸭蛋,半晌都合不上。
毕竟他先前被续纵涛逼得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岳啸川却只用一招便格杀此獠,双方的差距不言自明。
孙楚楚眼见岳啸川完胜,满心畅快之下穿花蝴蝶般趋上前来,一把勾住他的臂膀,喜滋滋的道:“啸哥哥真厉害,我早知道你杀这个淫贼易如反掌,不像那个光会胡吹大气的小子,差点连命都送了。”
被孙楚楚点名的黄衣人登时一滞,摸着鼻子酸溜溜的道:“好……这位老哥的确厉害,本巨——咳……我总之甘拜下风,好在淫贼已经授首,小丫头安然无恙,我也不至于太愧疚了。”
岳啸川收刀入鞘,抱拳为礼道:“这位兄弟过奖了,不知如何称呼?”
黄衣人强打精神,同样一抱拳道:“在下皇甫鹰扬,幸会。”
岳啸川点头道:“在下岳啸川,这是舍妹孙楚楚,见过皇甫兄弟。”
皇甫鹰扬一怔道:“‘舍妹’?你们不是一对儿吗?”
岳啸川颇为尴尬,孙楚楚也红晕染颊,白了皇甫鹰扬一眼道:“你少胡猜,啸哥哥是我义兄。”
皇甫鹰扬目光一溜,不以为然的道:“行啦,我又不是傻子,你们明明住一个帐篷,小丫头又穿得这么‘清凉’,谁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老牛吃嫩草嘛,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所谓美女爱英雄是也。”
这位仁兄自说自话,岳啸川和孙楚楚愈发尴尬,还是岳啸川一正色道:“阁下万请明鉴,昨夜忽起大风,舍妹的帐篷不慎被掀飞,只因晚间不便找寻,这才事急从权,但我们两人之间绝无苟且之事。”
皇甫鹰扬察言观色,将信将疑的道:“真的?岳老哥大名鼎鼎,不是在蒙我吧?”
岳啸川凛然道:“绝无半字虚言,方才我已经找到丢失的帐篷,便在数里之外,皇甫兄弟若是不信,大可前往一观。”
皇甫鹰扬唔了一声,讪讪的道:“那是我误会了,岳老哥见谅。小丫头也别放在心上,这次是我连累你了,日后有机会一定补报。”
孙楚楚撇撇嘴道:“谁要你补报什么,没事便走远些,别打扰我和啸哥哥用饭。”
这次可轮到皇甫鹰扬尴尬了,踟蹰间只听岳啸川道:“舍妹心直口快,皇甫兄弟无须挂怀,方才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你说连累了舍妹?”
皇甫鹰扬摸了摸鼻子,吃瘪的道:“不瞒岳老哥,是我带的水喝完了,恰好看到这里有顶帐篷,便过来跟小丫头讨口水喝。没想到续纵涛这淫贼早盯上了我,趁机现身挑事,小丫头便遭了池鱼之殃。”
岳啸川微颔首道:“原来如此,那不知续纵涛为何追踪皇甫兄弟?”
孙楚楚也疑惑的道:“对呀,你这小子虽然长得不错,可毕竟是个男人,那淫贼干嘛追你,难不成你是女扮男装?”
皇甫鹰扬苦笑一声道:“我去他的,小丫头别信口开河,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绝对如假包换。”
孙楚楚眼珠一转,了然的道:“哦……敢情那淫贼有龙阳之癖,连男人都不放过。”
皇甫鹰扬不禁扶额道:“好了好了,现在的小丫头真要不得,脑子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咳……这淫贼其实不是针对我,八成是想拿我当人质。”
岳啸川心中一动,顺着话意道:“看来净宇教对皇甫兄弟的亲族有所忌惮,不知你是何人门下?”
皇甫鹰扬微微一顿,面现迟疑的道:“这个……眼下我有点口渴,能不能先喝点水,然后再仔细说?”
岳啸川歉然道:“是我们失礼了,干脆一起用饭,咱们边吃边谈。”
皇甫鹰扬讪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民以食为天,吃饭可耽搁不得。”
孙楚楚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小子只会蹭吃蹭喝,哼——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先给我把姓续的淫贼埋了。”
岳啸川摆摆手道:“不敢劳烦皇甫兄弟,续纵涛由我收埋便是。”
皇甫鹰扬干咳一声道:“算了,小丫头说的也有道理,人是我引过来的,当然应该由我收埋。”
他说罢径直上前,先捡起续纵涛的金轮,仔细审视间自言自语道:“好像是纯金的,应该能小赚一笔。”
岳啸川和孙楚楚看得啼笑皆非,少顷将续纵涛入土为安,三人又一同用过午饭,只见皇甫鹰扬摸着肚皮,一脸赞许的道:“小丫头的厨艺硬是要得,将来谁娶了你,那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