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翁一声提醒,火光边缘照出一个方方正正的轮廓,横平竖直的棱角异常严整,面雕凿了精美花纹,看材质是极品墨玉,闪耀着暗沉幽光,好像有冥府恶灵禁锢其中,急欲脱出囚笼、择人而噬。
凤明瑶等四人早已精神紧绷,这时更将功力提运至顶峰,胡翁发觉四人的紧张情绪,略略缓和了语气道:“各位小友稍安勿躁,这应该是坤坽公主的棺椁,稍后等咱们将之开破,才能见到尸魔真身。”
凤明瑶等四人本能的舒了口气,继续举步接近那只玉棺,少顷终于看清玉棺的全貌。
只见此物长有丈许,宽达五尺,下半人多高,靠着西南墙角摆放,通体都由墨玉制成,沉厚的盖板足有数百斤重。
胡翁仔细审视一番,深吸一口气道:“这只玉棺的确是前朝古物,当初极有可能正是用于装殓坤坽公主,各位小友听老朽指挥,小心启开棺盖,提防尸魔暴起伤人。”
他说罢径自随身革囊中取出秘药,嘱咐凤明瑶等四人涂在鼻下,又拿出两双材质特异的手套,命岳啸川和樊飞戴,之后分别站在东南和西北角,准备强行推开棺盖。
凤明瑶和苏琬珺则各执兵刃,担当护法之责,等一切预备妥当,胡翁手捧法家镇魔古镜改制的寻龙仪,绕着玉棺来回踱步测算,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也异常凝重。
凤明瑶等四人不敢稍有分神,正在严阵以待之际,倏听胡翁沉喝道:“便是现在,开棺!”
岳啸川和樊飞早已蓄势待发,闻言运起全身雄力,同声震喝中猛的一掀,数百斤重的棺盖呼的一声直飞出去。
霎时一股阴煞之气冲天而起,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直是中人欲呕。
周遭的火光骤然一暗,岳啸川和樊飞岂敢怠慢,闭住呼吸奋力一跃,堪堪脱出煞气笼罩的范围。
胡翁眼疾手快,随着“咄”的一声叱喝,一道金光脱手飞射,径直投入玉棺之中。
棺中透出的煞气似乎遇到了克星,喷涌之势立遭阻滞,紧接着竟是逐渐被吸回棺中。
凤明瑶和苏琬珺分别接住岳啸川和樊飞,四人两两成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打开的玉棺。
阴煞之气很快消散无踪,棺中再无任何动静,只是刺鼻的血腥味依旧浓重。
胡翁吁了口气,摇头轻叹道:“老婆子留下的最后一只食阴蛊,总算用在该用之处,不必跟着老朽与草木同腐了。”
凤明瑶醒得那道金光便是食阴蛊,当下迟疑着道:“前辈方才说到尸魔难缠,为何煞气消散之后再无动静,莫非也是食阴蛊的功劳?”
胡翁摇摇头道:“非也,食阴蛊只能吞噬阴煞之气,却奈何不了尸魔,只不过尸魔饱饮鲜血,眼下正在沉睡之中。”
凤明瑶等四人恍然一悟,只听苏琬珺嗯声道:“难怪有这么重的血腥味,所以咱们来的正是时候,大可趁机镇杀尸魔?”
胡翁欣慰的道:“不错,此番幸得苍天保佑,的确可以免去不少无谓的麻烦。”
苏琬珺闻言同感喜慰,此时却听樊飞峻声道:“咱们这一路行来,未免太过顺利,净宇教费尽周章,牺牲无数人命,目的便是完成血祭。为何事到临头不管不顾,任由咱们直达核心,觑机镇杀尸魔?”
凤明瑶同样早有疑虑,立刻附和道:“不错,如今连尸魔都恰好在沉睡之中,好像一切都是为咱们准备好的。虽说吉人自有天相,但福兮祸之所伏,着实令人不安。”
岳啸川听罢心道有理,缓缓点头道:“后殿中的危险并未减弱,甚至还在逐渐增强,依照胡前辈的说法,尸魔恐怕醒转在即,咱们必须速速决断。”
苏琬珺若有所思的道:“即便明知事有蹊跷,但因为箭在弦,终究不得不发。如果这是净宇教的诡计,布局之人层层诱敌深入,令对手欲罢不能,实乃谋略大家。”
四人各抒己见,最后还是胡翁凛然正声道:“老朽以性命担保,尸魔正在玉棺之中,若是等他醒转过来,再要制服便不容易了,所以最好即刻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凤明瑶等四人见胡翁一派决绝,再加自己也不甘心半途而废,于是勉强压下顾虑,只听凤明瑶肃然道:“罢了,眼下的确箭在弦,大家都打起全副精神,即便净宇教有阴谋,咱们及时应变即可。”
众人各自点头,胡翁尤其振奋,本来浑浊的双眼泛出熠熠精光,牢牢盯住那只玉棺,斩钉截铁的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老朽手握法家镇魔古镜,纵然尸魔亦不足惧,有劳各位小友助我镇杀尸魔。”
凤明瑶等四人再无迟疑,护着胡翁接近玉棺,棺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无形的压力也越来越重,若是心防脆弱之人,恐怕早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所幸一行五人皆非凡俗之辈,个个心志坚定,很快便来到玉棺左近。
胡翁命凤明瑶等四人分守四角,自己则算定方位,口中默念秘咒。
寻龙仪的指针受到感应,再度开始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异响。
胡翁以余光紧盯寻龙仪,终于指针骤然停住,看方向是正东震卦,边缘所篆分明是个火焰符号。
胡翁白发飘舞,玉震金声的道:“离下震,火雷噬嗑,今日老朽替天行道,妖魔鬼物统统化为灰烬!”
说罢但见胡翁就着火光,将寻龙仪高高举起,背面的镇魔古镜正对那只玉棺。
先秦古物确非浪得虚名,微弱的火光经过古镜折射,骤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