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神秘人强词夺理,连八方正待反驳,此时忽听清越声音传来道:“濮阳策师不必再想办法了,樊某在此领教高眨”
忽来一语惊破密谋,敢情神秘人正是净宇教漏网的四魔之一,“智星”濮阳桑
此老在《镇魔录》中高居第八位,一身文武绝艺非同可,尤其多谋善断,深得叶行歌的信任。
此刻被樊飞喝破身份,濮阳尚霍地回头望去,只见青衫公子长剑在手,目光中隐含嘲弄,一派悠然之态。
濮阳尚暗自心惊,语声沉凛的道:“樊飞,凭你孤身一人,也敢来捋虎须?”
话音方落,倏见半跪在地的苏琬珺一跃而起,两道凌厉指风分袭濮阳尚和连八方。
濮阳尚伤势不轻,又兼猝不及防,虽然勉强侧身躲过要害,脸上的布巾却被指风扫落,露出一张写满沧桑的面孔。
连八方一向谨慎心,及时举掌一格,堪堪卸去苏琬珺这一指之力。不料苏琬珺这招只为牵制,旋即只见她纤掌疾出,正中厉枭肩头。
厉枭反应不及,闷哼声中仰身栽倒,苏琬珺潇洒收势,掠了掠鬓边的秀发,嫣然一笑道:“二对二,这才算公平。”
濮阳尚见苏琬珺行动自如,方才显然是故作受伤,骇异之余眉头紧皱的道:“非凡神龙果然机变百出,老夫不胜钦佩之至,老夫自以为是执棋之手,孰料早已成了阁下手中的棋子。”
樊飞淡淡的道:“正因为料定策师心存博弈之志,樊某才会步步设局,诱使策师入彀,弈棋之人终究要有为人所弈的觉悟,不知策师以为然否?”
濮阳尚长眉一挑道:“得好,可惜阁下还是棋差一着,原本的稳胜之局,如今却变作五五平手。”
樊飞微颔首道:“谋事在人,成事在,樊某岂敢奢求万事顺遂,既然箭已上弦,正是不得不发。”
濮阳尚神色数变,意味深长的道:“阁下难道不担心岳啸川当真出了意外?若是他发生任何不测,老夫和连老的项上人头,可都没什么用处了。”
樊飞不为所动,斩钉截铁的道:“世事虽然难料,但樊某相信岳兄的能力,策师若是死不瞑目,必定能够看到他洗脱罪嫌,之后再展绝世风采。”
濮阳尚暗自一滞,终是沉哼道:“樊飞,胜负不过一念之间,如今你并无绝对把握,岳啸川又不知所踪,你何不再谋良机,却非要以身犯险呢?”
樊飞横剑当胸,凛然正声道:“多言无益,今日唯有一决生死,濮阳策师尽展高招吧。”
罢但见一片异光蓝芒势如惊涛骇浪,猛的卷向濮阳桑
苏琬珺同时清叱一声,玉女飞绫瞬间绷得笔直,带起一片飒然罡风,疾攻向连八方。
四名高手,两处战局,事关生死成败,却不知终将鹿死谁手?
日正当中,山顶孤崖,各有坚持的对决一触即发。
七妙星君面色凝重,右手骈成剑诀,指尖向下缓缓划出一道弧形。
岳啸川则立掌如刀,当胸向前虚劈而过,隐隐透出一派杀伐之气。
无论是随和跳脱,还是傲气凌云,战阵之上唯有静心凝神,方为取胜之道。
两人一一地,一乾一坤,虽然只是一个起势,却已经足见大家风范。
心照不宣之际,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指剑掌刀双锋并起,立刻斗在一处。
岳啸川掌上带出的劲风,无不蕴含开山裂石之威,只见他步履坚实、出招沉稳,强横的攻势中尽显无上威严。
七妙星君则步法轻灵,身形飘忽间潇洒无伦,尤其每次反击莫不精巧凌厉,举手投足大见绝逸仙风。
不知不觉拼过三十招,两人各自惊叹于对方的绝顶能为,争胜之心更加炽烈起来。
激战中只听七妙星君振声道:“岳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拙荆三招败于你手,委实不算冤枉。”
岳啸川攻势未减,冷冷的道:“夫子神威,授绝学,果然非同凡响,岳某衷心佩服。”
七妙星君意兴勃发的道:“如今试探已过,在下可要得罪了,岳大侠也请全力应战吧。”
话音方落,七妙星君身上散发出一派凛冽杀意,指风剑气纵横激荡,在掌影中穿梭自如,尽袭岳啸川周身要穴。
岳啸川又岂是易与之辈,使出狂刀八锋斩中的诸般绝学,掌势威猛之中更增疾厉,前招未绝,后招已至,快得犹如惊雷疾电,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双方奇招迭现,越打越快,功力逐渐提升至顶峰,却始终无法占到对方半点便宜。
观战的银衫女郎看得胆战心惊,暗忖倘若此刻与岳啸川搏杀的是她自己,恐怕她早已毙命几十次了。
之前多少还存着再次讨教的心思,但眼见跟岳啸川的实力差距越拉越大,银衫女郎登时只觉心灰意懒,至于什么一雪前耻,真是如同痴人梦了。
银衫女郎这厢自怨自艾,场中战局已经有了变化,只见两条人影倏地分开,岳啸川的左臂衣袖被划开一道裂缝,里面隐隐渗出血迹,七妙星君虽然毫发无伤,脸上的神情却更显凝重。
岳啸川面沉似水,紧盯着七妙星君道:“星君既然相逼至此,休怪岳某不留情面了。”
他罢径自收回掌势,接着整个人纹风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浑似一尊石像一般巍然矗立。
七妙星君见状心生惊异,却并未贸然出手,因为他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出岳啸川的破绽,只能将强劲的内力尽数灌注指尖,准备随时发出雷霆一击。
激战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