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在失去意识前有听到这么声似曾相识的呼叫,所以待她苏醒后看到一脸关切守在床边的元白时,没有惊讶,只是虚弱地礼貌笑着,声音软糯糯的:“又劳烦元公子仗义相扶了!”
“这…举手之劳,宋姑娘无须挂心。”元白没想到眼前这前一秒不省人事的姑娘,下一秒醒来就顶着苍白的脸色同他说笑了,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元公子,你怕什么呀?”宋暖脸上是甜甜的笑容,语带笑声,很是好听。她瞧了瞧跟前这茫然的俊俏公子,忍不住就想捉弄他:“莫不是?你怕我赖上你了?”
“我…我…不是…我…”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问你,广惠大师可是来过?”宋暖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很是认真地问元白。自她醒来,宋暖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素雅的房间,环顾四处,那女儿家的修饰风格,让她很是肯定这是宋凉的房间。而能把她带到宋凉房间的人,在偌大的感恩寺里,就当属宋凉的师父广惠大师了。
元白不清楚状况,见宋暖问起,便如实作答:“是的,还是大师为宋姑娘你把的脉。大师道你只需多加休息,即无碍。”
“元公子可扶我起来么?”宋暖闻言,心里一沉,忙挣扎着要起身。
“宋姑娘,小心!”元白不知道为何宋暖突然神情严肃起来,他忙屈身上前去扶宋暖,好借力让她能起身下床,深怕她又倒在他面前。
宋暖着好鞋,理了理衣裳,因心急着要去寻广惠大师,便匆匆朝元白再次拜谢:“多谢元公子,他日相见,定涌泉相报!”也不等元白反应,就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惹得元白再次愣在原地,呆然地看着宋暖离开。良久,他才尴尬地收回伸出的手,那是见宋暖跌跌撞撞地跑时,本能想要去搀扶而伸出的手。元白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低头苦笑了声:“怎么回事?”
而那厢宋暖已经顺利寻得广惠大师。当然,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感恩寺的其他僧人们,都当她是宋凉。宋暖只需一问,就被妥善地带到广惠大师处。
“宋施主,身子可好了?”
广惠大师那如同穹苍一般深沉的声音一出,宋暖就气不打一处。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眼前人人敬仰的大师,就是拆散她们姊妹十六年的罪魁祸首。但从小的礼仪教学,让宋暖忍下了怒火,保持了一名侍郎府小姐该有的得体:“有劳大师挂心,如今已无碍。”
“既然施主养好了身子,那就请下山吧!”广惠大师闻言,朝宋暖摆出了“请出”的态度。
“广惠大师!”宋暖终于忍不住了,声线也拔尖了不少:“我就想见见阿凉,她是我妹妹!我就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难道,难道这样都不可以么?您说若我们姊妹相见,我必有血光之灾。可我才是那个会受伤的人,我都不在乎,您凭什么拦着!”
“宋施主,阿凉昨日便下山化缘了,老衲并不知其归时。”广惠大师从容地看着宋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
“那,那我住下来,在这守着可成?”宋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音量也随之降下来,语气诚恳。
广惠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宋施主,感恩寺素来是皇朝的守护地。您为真凤之身,还请勿再强求俗尘之事。老衲已派人传话宋大人,宋施主稍等片刻,即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