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很顺利的调查取证工作,因为当时出警的警官田丽的说明,案子突然间复杂了起来。
郝好感觉,自己有必要再约黄秀英和何大力见一次面,要把发现的这些问题都说清楚,要不然,这个案子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压下心头所有的疑惑,郝好请两人来到柳记蒸饺。
在吃饭的过程中,他还是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他想听听这两位警官的意见,特别是作为现场出警警官田丽的意见。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当局者,听听别人的意见,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就在此时,郝好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电话,是何大力打来的,他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想见他。
郝好看看时间:“何先生,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上午可以吗?”
“我在你们律所楼下,可楼上没人。”何大力说道。
“那……好吗,我一会儿就到。”既然何大力已经在楼下等候自己了,而且自己离得也不远,那就见一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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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这么晚有什么事么?”郝好见到何大力后问道。
“对不起啊,郝律师,实在是麻烦你了。”何大力说道。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做律师的,为当事人服务是我们的职责和宗旨。”郝好微笑着说道。
他一向都是以微笑面对当事人,这也是在一年的实习生涯中养成的习惯。
“我们家那口子,给你添麻烦了。”
“何先生看你说的,我们代理案子没什么麻烦的。”
“郝律师,关于案子的事儿,我……”此时的何大力看上去有话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郝好看着欲言又止的何大力,心中不由一紧:是刚委托就准备撤销委托吧?
带着心中的疑虑,他还是微笑着对何大力说道:“何先生,你什么话只管说。如果你们不想委托了,只要写个申请,我们也可以在扣除这两天律师的工作付出后退还给你们。”
别看他话的很是漂亮,但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者,如果何大力真要取消委托的话,要如何扣费、扣多少才能够让对方接受。
“不是的,郝律师,我不是说不委托了,只是有些情况,我想给你说说。”何大力一听郝好的话,连忙解释。
郝好一听不是要解除委托是,心里就高兴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
“有什么情况,你只管说。要知道,律师了解的情况越多、越详细,案子胜诉的可能性越大。你可千万不能学有些人,什么都不想给律师说,败诉了还说律师这不行,那不中的。”
“那,那我不说了。”何大力决心下定,开始向郝好讲述起来。
这一讲述,讲的让郝好目瞪口呆,这一听,听得让郝好凌乱万分。
事情还真的从去年七月份开始说起。
那是2018年的7月15日,那天也是他们孩子何江八岁的生日。
两口子平时都忙于上班,父母也不在身边,放假后的孩子只能一个人在家。
因为那天是孩子的生日,何大力又刚好出差在外,为孩子过生日的事情也就只能由黄秀英自己操办了。
那天忙碌了一天的黄秀英回家时,还没有忘拿中午订好的蛋糕。
那一天,黄秀英在家给儿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看着儿子头戴小皇冠,嘴角带挂着奶油的样子,黄秀英内心是快乐的。她还用手机拍下来儿子的照片,发给了出差在外的何大力。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这一家幸福的生活还将继续幸福下去。
吃完饭,收拾干净利落后的黄秀英,实在是有些不想动了。
她坐在沙发上,准备检查儿子的作业。
直到这时,她才发生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充电器还在床头的插排上。
她实在是有些不想动了,就对儿子何江说道,“儿子,帮妈妈拿手机充电器好吗?在床头那儿。”
“好的,妈妈。”宋江高兴的答应了,他飞快的跑进了卧室。
不太一会儿,正在检查儿子作业的黄秀英听到了儿子“啊”的一声。但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还没有见儿子拿充电器出来,她才喊了一声,“儿子?充电器找到没有。”
可何江没有任何的回答,她一下子想到了刚才听到的那“啊”的一声,连忙冲向卧室,只见儿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手中还拿着充电器。
何江,这个还没有过完八岁生日的花一般年龄的孩子,因为触电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何江的死,让黄秀英大受刺激,因此而一病不起。直到半年后,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何大力在讲述时,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一个大男人,一个五尺高的汉子,坐在那里,泪流满面。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
看来,痛失爱子,打击的不仅仅是黄秀英。只不过,何大力做为家中的男人,他不能在妻子面前表现出来,那只会加重妻子的病情。
一切都需要自己默默的承受,然后在没人的时候嚎啕大哭一场,来舒解心中的悲痛。
郝好拿出一包纸巾人了何大江,然后问道:
“那她为什么一口咬定何江是从薪记餐厅卫生间掉下来的呢?”
“那是今天年初,过春节的时候,……”何大力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讲述了起来。
在何江出事后,只要一到假期,黄秀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