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荃一向与我不亲厚,我不能不要任何好处,就帮他一同对付梁墨啊。”梁画此刻目露精光,显然他已被兰茝说动,但这毫无益处的买卖他亦不会轻易做。
兰茝嘴角含笑“若是四皇子能让你从这宗人府出去呢。”就怕无所求,只要还有所求,就有交易的可能。
“真的?”梁画瞬间感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却又口不对心得对兰茝道“就凭他,他如今都成废物了,哪还有能力救我!”
“呵呵。”兰茝轻声笑道“有没有能力,就看殿下手上的这份情报够不够有杀伤力了。待在这是什么滋味,殿下该深有体会吧。您一向是京都内的fēng_liú皇子,您不怀念外面的风花雪月吗?”
梁画双拳紧握,猛锤了一下桌子,似要把心中的那股窝囊气发泄殆尽,这才从书案上取过纸笔。
虽然梁王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但是府中皇子妃还是往这里送了一些水酒小菜,书籍纸笔等供他消遣。
兰茝看着他俯案书写,很快就是洋洋洒洒一大篇,不知是对梁墨等人心存怨恨,还是他们真的如此作恶多端。
梁画放下了笔,吹干墨迹,将这一纸罪状递交到兰茝手中,苦笑道“我的诚意可全在上面了,这个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殿下等候的时间不会太久的。”兰茝笑着将这一纸罪状折叠收好。
“为了能让我早些出去,我再多说几句吧。你们不是往梁墨身边安插了女伶蔓姬吗,其实,这招并不高明。梁墨与我不同,在权势面前兄弟都可以牺牲,何况是一名女子。但,凡事都有例外。”
“愿闻其详。”
“他平生太过自负,自认为没有什么东西得不到,越是得不到的越有兴趣,若这蔓姬姑娘是献魅祸上之人,定然入不了他的眼。但她若真如京都赞誉的那般,是天边得不到的白月光,倒是能引起我那好二哥的兴趣。”
兰茝想起她与蔓姬初次会面时的情形,不自觉眸光潋滟。
那位,可不是空有美貌的女子啊。
天边月,中庭恰照玉兰雪。
月华之下,蔓姬已唱了大半日的戏曲,此刻的她绣衫遮笑靥,眸中半含情,似不知疲倦般的唱着春闺戏文。
倒不是梁墨有意作弄她,实在是她入戏时的模样与平日里相差太多,那唱词里有千般滋味,那秋波中有万种风情,让他片刻也移不开眼。荣耀首领
她想起昨日梁墨让她负责诵词堂诗文编曲一事,或许她该给外面传个口信了。
室外,梁墨快步行至兰亭时,见一园中侍女正朝这边走来。
“你,过来一下。”
那名侍女见是梁墨,赶忙跑道他身前,“殿下有何吩咐?”
“让膳房准备一下,送一碗避子汤去蔓姬姑娘房中。”
侍女自然知道蔓姬是何人,这园中多是女子,蔓姬在这并非受欢迎之人,此时侍女听到避子汤三字少不得在心中幸灾乐祸,“是,奴定会办妥。”
梁墨瞧着侍女的神色,心中厌恶感油然而生,“等等,这避子汤一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若我下次来时,听到有一人提及此事,你这条命也可以结束了。”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侍女瞬间慌了,连忙跪地道“奴定不会将此事泄露给任何人,只是姑娘那边?”
“和她说送去的是滋补之药即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侍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回想他方才的那几句话,始终琢磨不透殿下心中对这位蔓姬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度。
四皇子府内,梁荃正与楚瞻在内院下棋,因府中御医还在,他出了房门都是坐在轮椅上。
不过,也因为这次受伤,梁王免了他每日的早朝。
“不出几日,这满朝文武便会忘记有我这么一号人。”梁荃将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盘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这退居幕后之人,才更让人防不胜防。”他手下的黑子正逐渐引白子入套。
梁荃一看,他已被逼至绝路,“幸好,我的对手不是公子。这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以你的能力,峰回路转并非难事。”
这时,管事来报,楚中郎将来访。
二人闻言,相视一笑。
那个“峰回路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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