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拂晓,蔓姬便已起身收拾妥当。
“姑娘,在云之河接您的马车来了。”有侍女前来禀报。
“走吧。”
她出了兰园之后,却见到清泉等在门外。
“公子是专程在兰园之外等我的?”蔓姬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清泉向她行了一礼道:“殿下命我今日与姑娘一同教授百姓。清泉以为,应提早到此等候,先行知会姑娘一声比较妥当。”
蔓姬闻言,那双如幽潭一般的双眸泛点涟漪。
“那便有劳公子了。”
二人再无二话,一前一后上了不同的马车直往茶楼而去。
梁墨身边的随侍夙凤已暗中派人镇压流言,还秘密处决了几个恶意散播之人。但这些散播流言之人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激愤的学子们,若是只用武力镇压只会适得其反。
这些学子们虽在明面上消停了,但是暗地里的反抗之声却越来越大。
虽然不敢在明面上对梁墨做什么,但蔓姬他们就顾不了这么多了,甚至有人在蔓姬外出时,全程紧盯着她,只盼着能抓到她的错处,口诛笔伐一番,给她冠上一个祸国妖姬之名。
教授词赋一事不过才第三日,城中的许多百姓已明显感觉到生活乱了。
金銮大殿内,群臣正在朝议,百官对如今汴京内的学文风潮是一片赞誉之声。
无人发现如今京都内出现的乱像。
梁王闻之,心情大好,给内侍总管使了个眼色,让他及早宣布退朝,他迫不及待想出宫看看,这京都是否如他们所言是一派祥和之象。
内侍总管接收到他的眼神,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内侍总管闻之,眉头微皱,是谁这么不识抬举。
说话之人正是兰茝。她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走出百官之列。
梁王见是兰茝,不由眉间一跳,想起她去年在朝堂之上状告楼丞相一事。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有直觉,她此次所说之事也是非同小可。洪荒之苦竹
“没有。”梁墨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让一美人负责教授百姓何错之有?”
“错就错在这名女子的身份乃红楼优伶,殿下却张榜告知京都百姓,负责词赋改编一事乃是由宫中司乐女官,此乃欺瞒之罪。且这位伶女将一众学子所作诗词改编的面目全非后,当成自己之作,从未提及任何学子之名,殿下却包庇于她,从未言明此事,岂非寒了天下学子之心?”
她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件,捧在手中道:“这是京都数十位寒门学子联名上书托臣转交陛下。”
内侍总管从兰茝手中取过联名书,上呈到梁王面前。
上面的内容无非是梁墨将自己宠姬当司乐女官,诓骗京都百姓之言,与兰茝方才所言并无一二,但这联名书可比兰茝的那些话言辞激烈多了,甚至还说二皇子耽于女色。
梁王心中虽有怒意,但不会全然听信这些学子所言。
梁墨见梁王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原本他还想她能列举出什么大罪出来,如今看来,不过是多事,替那些寒门学子发声罢了。
倒是他高估她了。
兰茝自然知道,即便她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梁王也不会对梁墨如何,顶多训斥几句罢了。毕竟梁荃中毒一事都没有波及到梁墨,想要梁墨出事,必须要动到梁王头上。
但方才她说得这些,不过是铺垫之举了。
“这第三罪又是什么?”梁王不辨喜怒的说了这么一句。
兰茝看着高坐其上的梁王,笑得眸光潋滟道:“二殿下的第三条罪名便是谋逆之罪。”
“谋逆之罪”四字如一道惊雷在朝堂之上炸响,让原本跪地装死的百官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了几下。
梁墨更是认为兰茝所言是无稽之谈。谋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将要谋逆,他亦笑得眸光潋滟道:“楚中郎将的发言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兰茝暗中观察着梁王的神色,看样子他也认为梁墨不可能谋逆。
她似不嫌事大一般,继续说道:“是否谋逆,还请陛下移驾京都第一茶楼在云之河一探究竟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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