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抬起头来,对云荟笑道“兰茝就是这样一个人,于公于私,分得很清。”
“不曾想,你我之间多了第三个人。”云荟那双眼再次带上了无边风月之色。
云蔚放下手中的地图,看向云荟道“这第三个人,这些年来不一直都有吗。”云蔚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再继续说下去。
白蒹葭到底是自小与他们二人一起长大的。
云荟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他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云蔚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突然轻笑出声“阿蔚,世人多眼瞎啊,我左看右看,自己都比你俊上几分,外人怎么就认不出我们来了。”
虽是笑着,可他的眼神寂寂,里面盛满了说不情的失落之意。
云蔚被他这样盯着看,那张欺霜塞雪的面上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阿荟,难怪那些女子都爱慕你,便是我也招架不住你这样一看。”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分明长了一张和我一样的脸,二十多年过去了,却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云荟调笑道。
“有的!”云蔚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罪奴之城大雨之夜的那一幕,“而且,在她心中我就是云蔚,不是云荟蔚。”
“但是现在,她命人杀了我东齐五千将士。”云荟听到他的语气,便知他说的就是兰茝,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因为这一举措,军营上下士气低靡,阿蔚,你一向谋略过人,知道该如何做才能鼓舞士气吧。我这要前往罪奴之城,与南梁的首战就交给你了。”
“罪奴之城。”云蔚惊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罪奴之城的研究所可与你……你为何要在将军交战的关键时刻去罪奴之城?”
云蔚本想问罪奴研究所是否与他有关,但是说道一半又止住了。
但云荟与他是双生子,二人一向默契,他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未尽之言呢?但他同样默契的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突然想去看看了,蒹葭曾在那待过。”
云蔚没再接话。
而云荟也在主帐中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军服,经过一番乔装,拉低了军帽,不仔细看倒是无人看出他是云荟。
待他准备妥当,云蔚才开口道“我送你出去。”混沌皇帝系统
“母后。”楚瞻看着这样的魏缨心中涌起不安之意。
“大人,大雪今日已服药。”很快魏缨的神情变得呆滞,似是不认识楚瞻了一般,蹲坐在角落,轻哼着什么。
“鹖鴠静,虎始交,荔挺出……”清越的歌声越来越清晰。
刚送来的冬衣丛楚瞻的手中滑落。他看着突然神志不清的魏缨,怔然不能言语。
“母后。”他蹲在她的面前,声音轻颤。
但是,此刻的魏缨已完全认不出他来。
父子二人相互调笑着走近府内,他们心中有千言万语,总是没说出口。只是和从前一般说着玩笑之笑,像是面对无关痛仰的小事一般。
嵇子仪来到后花园,那群人已经不等他,开始开怀畅饮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幸运的,园中的这些人,有的才十五六岁就出来当兵了,即将远征,他们连和父母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夏季天气炎热,赵羽喜欢在营帐内光着膀子,见兰茝进来时,愣了一下,又瞬间醒悟过来她是女子,赶紧手慢脚乱的抓起嵇子仪的长衫裹在身上。
比起他的慌乱,兰茝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以前同住一个营帐,你经常喜欢光着膀子,我早已见过无数回了。”
“咳咳咳。”原本与兰茝住在同一个营帐内的三个人同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之声。
而原本在一旁努力回忆地形的福喜,耳根子再次红了。
赵鸿和赵羽二人开始相拥而泣,开始自我检讨他们为什么找不到媳妇。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曾经和他们住在同一个营帐,居然无人察觉他的女子身份。
这一晚,这群鸿燕军的士兵们豪饮了一夜,将嵇府的酒窖中的酒几乎都喝干了。
第二日个个烂醉如泥,这群大老爷们有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有的好几位抱成一团,有的抱着桌案啃,如死尸一般瘫在嵇府的后花园中。
福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黝黑的面上泛着红晕“以前放羊的时候,小羊们喜欢漫山遍野的跑,我为了找他们经常将这附近的山头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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