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临门(5)
再接下来的,便皆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了。
一班人正自骂得起劲,“吱呀”一声,方府角门再度开启,方向前施施然走了出来。
刹那间,众人齐齐住口,皆在心中暗想,这小子也太不经骂了,就这么几句,就当真出来了?要知道,这一出来么,嘿嘿,以咱们曾公子的禀性,那就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了。
敢情,今日听说有人来与自己抢亲,曾松已经令手下人跟城主大人打了招呼,说是方府前可能会有一些混乱,请城主大人不必介意,一切交由他处置即可。
自然,乐城主是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的。在他心里,只要姓曾的不强行硬闯方府,他爱在方府外搞事,尽管由他好了,至于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敢惹曾大少,妈的,反正老子也管不了,爱谁谁吧!
是以,今日,整个方府外,便是闹翻了天,也是不会有城主府一方前来过问的。
哎,谁让这位曾松、曾公子,他有着一位亲叔叔,叫肘曾颜哪!
是以,在众人看来,这位朱家的管事,已经就是死人了。
方向前笑嘻嘻缓缓走近,一拱手,道:“曾公子请了。”
曾松半躺在软榻上,根本不用正眼来夹方某人,半闭着眼睛道:“你就是那姓朱的家人?”
方向前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就是朱本策,有问题么?”
曾松嚯地睁开眼,道:“问题,问题多得是!你看看,你就是如此出来招摇撞骗的么?”说着话折扇一指身后碎成了一地的各种所谓的聘礼。
方向前故作大惊失色之状,讶异道:“噫,我带来的那些人呢?我带来作聘礼的那些宝贝呢?”
随即,这厮似是才看明白了一般,惊呼道:“哎哟喂,我的那些宝贝,一定是全都被你们给吞没了,对不对?”
“哎哟喂,你们竟然还打碎了我好些的上等瓷器、还有上等的绢帛、还有上等的美酒、上等的灵液、上等的……”
这厮一口气报出无数有的没的“上等”之物,听得众人一个个目光尽皆迟疑了起来。难道说,刚才我们打碎的当真都是些上等之物,亦或者这厮就是个疯子?
天晓得,这些个破瓷烂片,皆是这厮明天夜里便让人准备好的,为的正是此时的鱼目混珠。
方向前继续发飙,嚷嚷道:“杀人偿命、欠帐还钱,损坏别人的东西须得照价赔偿!我不管,我要你们赔我!”
曾松煞有介事地问道:“呵呵,这么说,你准备让我们赔偿你多少元精呢?”
“这个么……”方向前挠着头,似是正在思考,忽地,这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道:“有了。”
当即,这厮从杯里取出一个小本子,长长吁气,道:“亏得我素来办事谨慎,这礼单我自己身边也还备了一份。”
这厮一抖那本折页的礼单,小本子顿时舒展开来,竟有三、四尺之长。方童鞋便是有如宣读圣旨一般,双手将礼单稳稳展开,皱着眉道:“让我看看,为了购买这些个奇珍宝货,本公子当初一共花了多少元精。”
稍顷,这厮将礼单稍稍一折,只留下了不足半尺来长继续展开,笑道:“找到了找到了!我的个乖乖,为了迎娶秦姑娘,这一把本公子竟然花费了整整一千五百万年的元精!”
“什么!”曾公子的众多手下虽然明知这小子说了也等于白说,此刻听来,却是一个个也义愤填膺,怒斥道:“妈的,就你刚才的那些个破玩意儿,就值一千五百万年元精?”
“妈逼,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哼,老子看这小子本身就是个疯子!”
“一千五百万年元精哪,你当是一千五百万个屁么?退一万步讲,便是一千五百万个屁,让你一口气放完,我去,那不也得放他个十年八年才能算完?”
“你丫的傻啊,这是在说元精呢,你扯那屁干啥?”
“你丫的才傻呢,老子这是打比方,懂不?赋比兴,懂不?这是文学里的修辞手法,你丫小学没毕业,这么高大上的高级货,说了你也不懂!”
“你丫才小学没毕业呢!你丫全家小学都没毕业!老子私塾好歹也读过三年哩,你呢?一年也没有吧!”
曾公子的手下,竟然因为某人的狮子大开口自己吵吵了起来,倒是令得某人也跟着大跌了一把眼镜。
方向前使劲干咳了两声,陪笑道:“哎哟,对不起了各位,让大家伙自己个伤了和气,真是对不起了、各位……”
众人还道他知错要改,渐渐安静了下来,且听他还想说些什么。
方向前却是抱歉一笑,道:“刚才说到一千五百万年元精,真是不好意思,小可一向算术不好,竟然给弄错了……”
“切,我就说嘛,就刚才那些个破烂玩意儿,还一千五百万?”虽然彼此间立场不同,然则眼见对方勇于认错,还是颇为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
方向前笑道:“你看看,这小学算术没学好就是不行,连个简单的加减法也会弄错,真真是对不起当年教数学的体育老师了。”
“咳咳,”这厮干咳两声,道:“其实,不应该是一千五百万的,而应该是……”这厮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又算了算,道:“应该是一千六百万年元精才对,你看看、你看看,这里明明白白登记在册、原来还有单独的一百万年的元精的精票没有统计在内呢。哎,我还真是粗心哪!不好意思、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