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东西
李老头只好点了点头道:“是、是。”
方向前道:“五年前,大约是在冬季,来了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男子,开口就要问你们买一样东西,有这事儿?”
李老头身子震了一震,干涩地答道:“是,不错。”
“那人当时出的价很高,可是,你们却推说店里根本没有他所需要的那东西,压根儿就不想出让,是?”
“那是鄙店主上传下来的宝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李老头望着方向前说道,话语里,隐隐透着一股宣示权利的意味。
方向前也不理他,继续说道:“嘿嘿嘿,当时那人见高价求购不得,又提出以一件宝物来相换,对不对?”
李老头惊异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方向前道:“不是说过,我会算……”一转念头,想起自己方才其实已经向李老头透了底了,不禁兴味索然,一挥手说道:“你只管回答是与不是,现在可还没轮到你来问我问题,知道不?”
李老头只得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
“那件宝物,自然是十分的珍稀,应该是一块万年版的栎木树的树皮。听说,此物能解百毒,老先生,不是我马后炮,你此刻但凡要是有此物在手,只怕是即刻就能治好你那孙儿的怪病了。”
此话算是说到了李老头的心坎上了。这些年来,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了这个问题,只是,这一切的麻烦和痛苦,完完全全都是因为那人而起的,他又怎能甘心呢!
看着李老头时而惋惜、时而痛恨、时而无奈的表情,方向前继续说道:“当时,你们一家人为此整整商议了两天,两天后,当那人再次前来听信时,你,再一次毫不动摇地拒绝了他,对?”
李老头沉痛地点了点头。
“哎,一切从此就都改变喽。”方向前叹气道:“那人再次被你婉拒,当即恨恨说道:‘山不转水转,你们如此不识抬举,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手段!’说完此话,那人转身离去。”
李老头颤声说道:“不对、不对。”
方向前一惊,问道:“有什么不对?难道说,我说错了?”
李老头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就、就仿佛当时你就站在一旁似的。”
方向前心里一乐,说道:“是吗?那可说不准。”当下不再理睬李老头的惊讶,说道:“过了几天,这人再没出现,你们一家人因此认定,此人临走时的威胁之言,不可是一时的气话罢了,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没将之再放在心上。是与不是?”
李老头点头道:“是。”
方向前道:“又过得大约七、八天的样子,冬至眼瞅着就快到了。这一天,小平独自一人在店门口骑木马玩儿,这时,从街道上走过来一位叔叔,弯腰逗了小平几句,小平咯咯地笑了。那人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小平,小平当然也就吃了,那人冷笑数声,就此离去……”
“等一等,方先生,我家小平真的是因此才中毒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老头直接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
方向前点头道:“自然喽,那糖里是放了毒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而是蛊毒!”
“啊!?”李老头大张了嘴。
“此蛊毒,说起来,自从那人拜师入门、开始学道时算起,就一直在不停地淬炼此毒。此毒有个名号,叫做千蛊巫毒,乃是万毒门每一名入门弟子必炼之物。”
“这一下,你知道你仇家的门派了?”
李老头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向前,惊得目瞪口呆。
方向前并不理会,自顾自说道:“只不过,那万毒门内的每一名毒师,其选择淬炼此毒的方式方法又均各不相同,因而最终凝聚的蛊毒,其毒性、毒理却又大相径庭。”
“当然喽,万变不离其宗。此毒最为阴毒之处在于,每一年,每一位毒师均必须得找寻到一名童子,将此毒种入童子体内,在其体内淬炼七七四十九天后,此毒才能更进一层。”
“只是,这样一来,从种入宿主体内第三日起,蛊毒将被自动激活,宿主就将倍受煎熬,到得第四十九天,毒师如能及时将此毒取出,自己固然能将自己的本命蛊毒品级向上再提升一级,那宿主也能因此而得救。”
“可是,凡是皆有万一啊。如果因为一些七七八八的原因,毒师不能、或者不愿将此蛊毒及时取出,对于毒师而言,最多不过是丧失了一次使本命蛊毒得以进阶的机会,况且,这也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为了保证成功率,每一名毒师,每年选取的童子,根本就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位。”
“因此上,每一年,都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童子会因此而身受其害;每一年,都不知道会有多少毫不知情的童子会因此而死!”
李老头动容道:“世上还有如此阴毒的蛊毒!还有如此卑劣的门派?”
方向前点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那也是保不齐的事儿!就说你们老李家,看着平平常常一户老老实实做装裱生意的人家,可谁又能想到,竟然是世外高人,身怀一门旷世绝技呢,你说是不是?”
李老头嗫嚅道:“那是,那是。”自觉语失,又连忙摆手道:“啊、啊,不是,不是……”
方向前也不管他是与不是,继续说道:“小平中了蛊毒后,第三日果然发作。那人再次现身,提出要帮助小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