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奎和袁茹见小六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加阻拦,只得再三叮嘱她要一路小心,万一有事便捏碎传讯珠让陆鹏远来帮忙,千万不要逞强冒险!
小六笑道:“我知道了!朱伯伯,袁姨,我会小心在意的。只是我们出城后,我曾察觉有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灵气前来探察我们的行踪,不知他们是不是申元宗一伙的。现在只出现了一帮人,再冒出一伙来倒也不可不防!”
朱正奎和袁茹都微感惊奇。刚出城那会儿,他们两人各怀心思,倒是没有在意这件事。但是灵气有空灵飘渺的特性,来去无踪,很难追踪探寻其来源!由此足见小六的神识之力不同凡响!
朱正奎点头道:“好的。现在申元宗伺机寻衅,不少帮派也虎视耽耽,巴不得落井下石、从中渔利,我们路上都要多加小心。既然决定要走,我们就赶紧离开吧!刚才这里争战甚激,难保不被人发现,申元宗得到消息很快会再次派人来的!”
于是他们四人纵身飞离地面,如飞鹤般在高空云端以上御气飞行。
小六有意飞得慢些,与玄风稍稍落在他们后面,却凝神察看四处的情况,防止有人继续跟踪。
遭遇了申元宗半路阻击这件事后,众人都不想在路上耽搁了,一路飞行,倒也未再发现异状。当他们各自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深夜了。他们只好设法权且度过一夜,到第二日时再按计划行动。
玄风本想先陪小六到怀州的,可是小六去怀州意在打听胡令茹的老家,本无明确的地方,能否找到、多长时间找到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于是小六便以自己不过随意转转为由说服了玄风,两人决定先去顺州,待玄风事了后去怀州,然后再按时去惠州与袁茹、朱正奎见面即可。
到达顺州后,已近子时,旅店早已关门了。好在玄风还记得上次经过这里时曾在一处荒弃的庙宇露宿过。便和小六一起寻到那儿。那个破庙居然还在,依旧一副破屋露天的样子。里面空荡荡的一,一片落寞寂寥。
玄风用灵气设置了一个挡风遮雨的灵气罩,又从行囊取了几张兽皮铺在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舒服的“小窝”,然后他对着小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寒舍简陋,陆姑娘权且将就一下吧!待明日再以佳肴美酒相待,以尽地主之宜!”
小六一笑:“玄庄主客气了。难得贵庄清静无比,正好可以静心修练,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盘膝坐在那兽皮之上。
玄风也在旁边坐下,叹道:“若这寺庙有主人,见我贸然喧宾夺主,一定会大为光火的!幸而我们都是修真之人,随时可以以灵气开辟一处挡风遮雨的善地,若是普通人,深夜莅临此处,必会大感为难的!”
“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过法。他们既没有超常本领,便也没有理由深更半夜四处乱跑了!”小六倒是看得开。
“这个你便有所不知了,我自十几岁便经常被暗夜之魂安排出来,随着几个年长之人打探消息。就在村子附近的树林庙宇,常是些普通的流贼盗匪汇集之地。一堆篝火,几个人凑在一起度过寒夜也是常有的事。我们那时常也会混到他们之中,从他们那儿倒能得到些常人不太注意的消息。而我能找到这里来,也是从他们言谈中得到一丝半点的消息顺藤摸瓜找来的。”说到这里,玄风有些怅然。
玄风的身世,小六初次与他见面时便听说过。那时小六还是为了打探青木的情况而特意套问的。后来,玄风便从未提起过。
小六知道,玄风本有一个幸福的家、疼爱她的父母亲,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令他的家灰飞瓦解,而父母亲也被害离世。
为免他触景生情,再次伤感,小六便劝慰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你能越过千山万水,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乡。到父母灵前祭奠一番,也算是上天对你的一点补偿了。”
玄风沉默半晌,方悠然道:“我们家住在离顺州府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记得那时家中似乎还算富足,娘亲配戴着一个水滴状的玉坠,我在她怀里时总爱拽着玩,那时她会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望着我,告诉我这是宝贝,要等我长大再给我。后来我在石老怪那儿发现了那只玉坠,连锦绳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经过火烧的痕迹,这也是我断定爹娘被石老怪所害的原因之一。”
小六听了,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把手摸向自己的灵戒。玄风送她的那个玉坠仍在。当初在凌云山,她的元神恢复之后发现证空法师拿着她的玉坠神情奇特,便知道这件玉坠不是凡品,之后便收藏到了纳戒之中。
“每当有叫货郎到村里叫卖时,娘亲便带我出来买些好吃好玩的,惹得邻居孩子羡慕的眼光。每隔些日子,还会和父亲一起带我到顺州府里去一趟,林林总总买回许多东西来。所以我记着村外一个显眼的牌坊,顺州城门处还有一对独一无二的大石狮,常有孩子在那里爬上爬下。后来,也是靠这两样特点的标记,我才找到这里来。”玄风陷入了对童年旧事的回忆中。
小六伸出手来,手中托着那只玉坠,在暗夜的微光下,那玉坠中隐隐有七彩光芒闪烁:“你娘亲留下来的玉坠便是这只吧。”
玄风收回神思,看了那玉坠一眼,目光灼热,语气却淡淡的:“是的。这只玉坠送给你了,它已经是你的了。”
毫无疑问,这只玉坠对玄风来说必有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