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略施神识之力,已将香囊里暗藏的那缕神识涤荡干净,这才轻轻对着正在狂奔的玉儿挥出一团灵气。
那玉儿正奔跑间,忽然前面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堵住了,再也跑不动了,她正惶惑之间,小六已来到她身旁,对她淡淡一笑,道:“玉儿,醒醒吧。”
她的神识之力如一道亮光探入玉儿脑海之中,将从中作祟的那股来自于香囊里的神识瞬时灭于无踪!
玉儿只觉的脑海里似有一阵清风刮过,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愣了一下,望着站在面前的小六,傻傻地问道:“小姐,我怎么在这儿?您这是要干什么?”
小六深深地望着她,道:“玉儿,我正要问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就往外跑呢?”
玉儿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苦恼地道:“哎呀,我只记着刚才在收拾卧室时,那个香囊忽然掉到了地上,我便拿起来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地就迷迷糊糊跑到这里来了!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她瞅了瞅小六手里拿着的香囊。
小六看到她的目光里隐隐有一丝热切之意,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莫非这小妮子被那青木给迷住了?
便淡淡地问道:“这个香囊是哪里来的?”
玉儿听了脸上一红,却也未隐瞒:“是元宵节那夜林菲姑娘扔的,我看着怪漂亮,扔了可惜,便拣了回来。”
“你拣回来后,可发觉什么异常没有?”小六继续问道。
“什么异常啊?没有发现啊。”玉儿有些心虚地道。
小六却似乎一眼就望穿了她的心事:“我知道,这香囊是那夜穆清作为猜谜的奖品送给林菲的。你看到这香囊,难道就不曾想起它的主人,穆清?”
的确,自那夜玉儿带回香囊后,穆公子那清俊儒雅的形象就一直在自己脑海里浮现着。她忍不住将那香囊宝贝一样拿在手上。贴在胸口甚至夜里就枕着它入眠了。她对那穆公子的思念越来越深。那穆公子时常在她的脑海里温文尔雅的对着她微笑,甚至有时候,那穆公子会告诉她,自己与小六前世有缘。今生必要在一起,请她帮助成全!
玉儿心里酸酸地,可一想到穆公子那迷人的笑脸,心里忽然又坚定了一个念头:我不过是一个婢女,又如何能配得上他一个高贵的公子、堂堂一门之主?既然他们前世有缘。我一要帮他们,要成全小姐与孟公子!可到底怎么成全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玉儿不好意思将这些话说出口来,可小六在神念一扫之间,已将她的想法了然于胸!
小六知道,玉儿在对自己说出那番话后便往外跑,是被香囊中的神识所控制的缘故!好在玉儿并未对自己生出歹念,只在那香囊的诱惑之下起了成全自己与穆清的念头!若不是自己的神识之力够强,再加上已经恢复了记忆,能够控制事态的发展,玉儿在香囊的引诱之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还真未可知!
“我。我,其实也没想什么。”半晌,玉儿方嗫嚅道。
小六知道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即便心里惦记一个男子,也必是羞于说出口来,便也不逼她,只道:“玉儿,这个世界很是复杂,有时候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实际上他的内心或许又是另一番面目。远非如表面上所见到的一样。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所以,我们永远不要凭借一两面的印象。便对人妄生好感!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玉儿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低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里却惶惑不安地敲起了小鼓:小姐怎么会说这些话?她怎么会知道我对那个穆公子生出好感来?难道是刚才我不知不觉间往外走时自己说了出来?
其实小六倒并不担心玉儿对穆清的感情会生出什么恶果来,因为他们之间的地位相差太远,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她只所以说出那些话来,还是出于对玉儿的关心。希望她能够快些斩断情思,不要被这种无端的情绪所伤害!那只香囊因此也并未还给玉儿。
被这件事情一搅,小六也没有心绪再写请柬了,便接着往外走,还是到前院里看看父亲母亲吧。他们昨夜又陪自己修练了一夜。这几日在父亲的悉心帮助下,母亲的修为增长很快。看这势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突破中阶战师呢。
她径直来到父亲母亲的居室里,想不到他们两人也正在谈论明日“四海通”传讯馆开业的事情。陆天晓准备以自己的名义下请柬,邀请中都那些相熟的门派前去捧场,其中自然包含了六妙门等关系亲近的二流门派。
陆天晓虽然只是以自己的名义、而非凌云门的名义下请柬,却已足够让人知道传讯馆背后的靠山是凌云门了!
按照小六的打算,原本要隐瞒这层关系的,待传讯馆发展强大之后,再与凌云门成犄角之势,互为声援助。可是,在经历了这场莫名的失忆症之后,陆天晓固然是坚决不同意让小六一人在传讯馆之事上操太多心,而小六也有意于多拿出精力来用于自身修练,避免今后再次发生此类事情。
因此小六便顺水推舟地接受了父亲的好意。
如此一来,不仅省了小六再专门去下请柬,就连明日的宴宾等事陆天晓也一并包揽了!小六只须带人安排好传讯馆内“专业”的事务就好。而这件事小六也不担心,因为关于传讯馆的运营模式,她早已深思熟虚、成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