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清也心存狐疑:那申慕白好歹也是名初阶灵师啊!怎么躺在小六的剑下,看上去半死不活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确实难知此时申慕白的感受。申慕白的灵气已经完全无法使出,浑身就如被绳索紧紧捆住一样,动弹不得。更可怕的是,他的思维居然无法完全支配行动,似乎迟钝了不少,就算说句话也要费不少力气!这种诡异的事情令他深感恐惧!
穆清见申慕白没有反驳小六的话,暗想,对申元宗来说,这位少宗主的性命何止要值几千两银子啊!小六也未必想要银子,只怕是想抹那申元宗的面子吧。再者,看少宗主那样子,他也不能拿少宗主的性命来冒险啊!
于是穆清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你开个价吧!申元宗与凌云门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也不会在乎千儿八百的银子。只要是合情合理,我们决不会抵赖的。”
小六却看不上穆清那仿佛任何时候都胜券在握的样子,冷笑道:“这是申元宗与我的四海通传讯馆之间的事情,却与凌云门无关。申元宗居然派了三名灵师高手半路阻截杀死我们传讯用的飞鹰,这等事情何异于背后杀人放火的江湖宵小行径?这事若传出去,是否有损申元宗的声誉,我就不得而知了!申元宗的声誉能值几个钱,更不是我好能论定的了!”
穆清听到她扯上申元宗的声誉,那赔付款数便更不好出口议价了!这件事,还真是犯了江湖大忌!一般而言,仇家对敌,不可牵涉过多。若祸及其不相干的亲属,便易引起江湖公忿。申元宗与凌云门的仇怨尽人皆知,若申元宗在陆天晓女儿所开的四海通传讯馆上使坏,那可真是惹人笑话了!
于是穆清笑道:“原来陆姑娘新开了一家四海通传讯馆,在下这几日忙于其他事情,居然不知道这等大事。真是可喜可贺!待有时间一定去贵馆拜访!至于这件事,或许陆姑娘是有些误会吧。申元宗一向宽宏大度,怎么会做这等事情呢?倒不如你放开少宗主,两下里分辩清楚再说吧。”
小六却不吃这一套:“哼!俗话说。没有金钢钻,还不揽那磁器活呢!我们既以飞鹰为业,岂能掌握不清飞鹰的状况?莫说是我们的一只飞鹰被你们杀死,便是有飞鹰迷了路、受了伤,我们也会一清二楚!别指望在这件事上跟我狡辩!”
此时。躺在地上的申慕白脑子里却明白:从半空里飞行的飞鹰受伤、到杀死飞鹰,到他们翻检飞鹰身上的信件,总共没有多长时间,而陆小六他们却能非常准确迅速地找到这里来,这说明,他们确实有办法掌握飞鹰的情况!而且,他明白,这事不仅关系到申元宗的声誉,更关系到自己的声誉!若是被人知道他这堂堂少宗主被四海通传讯馆的掌柜拿剑指着躺在地下,他这人更丢大发了!让他以后如何在江湖英雄面前执掌申元宗的宗主之位?况且父亲连续几次安排他出来执行任务。不光事事不顺利,还遭此羞辱,岂不令父亲对他失望?
申慕白强力支撑着,开口道:“陆掌柜,这事我认栽。我保证,我们申元宗以后再也不会赶扰你家飞鹰传讯之事。若你答应从此揭过此事,以免影响我申元宗声誉,我会付给你一万枚灵石。你觉得这样如何?”
小六对他此时的种种担心忧虑都了然于胸,对申元宗来说,一万枚中品灵石根本算不了什么!那时候。申元宗让暗夜之魂追杀自己和父亲,都付出一万五千枚中品灵石、一百枚上品灵石的代价。
趁此机会,小六不宰他一把,更待何时?可是。也不能把价码提得太高了,否则,让他觉得自己的性命和申元宗的声誉很值钱似的!
小六寻思了一下,道:“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究诚信二字,既不能瞒天要价,可也不能做亏本的生意!我这人最是讲理。就跟你一项一项地算算吧!我们的飞鹰虽然买时仅用了三千两纹银,但从训练到现在,却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这只飞鹰要收你一万枚中品灵石,我们还是有些吃亏的。当然了,你若觉着委曲,你还给我们一只好好、肯乖乖听命于我们的飞鹰也可以!”
申慕白苦笑了一下:他到哪儿去弄那种“听话”的飞鹰啊?他只得答道:“这个我认了,就算一万枚中品灵石!”
小六接着道:“我们此行共六人。总不能你说一句替你隐瞒此事,我们便都听命于你吧?再不济你也得支个封口费啊!一人五千枚中品灵石,六人那也得三万枚啊!当然,若你肯支付三万枚中品灵石,我也只能委屈我们几个人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不再泄露此事。而你们这一二十个人一哄而出,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事我可不负责!”
旁边的穆清看到她与申慕白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却一本正经地在谈价钱。他对申慕白本来只是表面热情,骨子里却没多大好感,心里正感到好笑,闻言连忙道:“这个不要紧,我和我所带的这十几个人,绝对不会泄露此事的,我对天发誓!”
小六瞥了他一眼,道:“哼!知人知面难知心,谁知道呢!罢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你且说,这个合适吗?”
申慕白要的就是他们别随便到处宣扬,此刻又躺在人家剑下,还有什么资格对此还价呢?
“我答应你,三万就三万!一共付你四万枚中品灵石!”他把牙一咬,应道。从一万长到四万,也算可以了!
“别着急,还有最后一件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