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峰表面上神色淡然地坐在那儿,暗地里却运用灵气对陆小六使出了杀招!
站在他身后的青木觉察到他身上的气息变化,知道陆小六犀利的言辞正好击中申元宗的要害,申一峰必会暗下杀手!不过,已见识过陆小六本事的青木却不认为她会轻易中招!
他向小六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陆小六依旧如出水芙蓉一样亭亭玉立,面色从容,身上的衣角都不曾稍动,他心中赞叹之余疑心却也更重:“好一个胆大机智的女子!但是,她所表现出的这种淡定和智慧,还有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的过人胆色,如何让人相信她仅是一名不足二十岁的年轻女子?陆小六,如果你就是穿越而来的林俏儿,我早晚会找到证据的!”
这时,坐在他前面的申一峰脸上骤然变色!
“帝师?!”申一峰惊骇地望着陆小六,紧张地脱口而出!他施出的那股强大灵气不仅没有一下子将陆小六击倒,反而如遇到一片深不可测的古谭幽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在他脑海里清晰响起了“哼”的一声!
申一峰心中骇然:谁能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全力一击消于无痕?谁能够潜入他的神识之中发出声音?即使高阶灵师的申有为也没有这本事!在他见过的人中,只有天元帝师能做到!他自然不会相信陆小六已达到帝师境界,难道是有一名帝师暗中相助她?可天元帝师已答应他缠住陆鹏远、使他无暇插手宗门之事!
陆小六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淡淡地道:“天启国的帝师,远不止你所知道的几个人。我的曾祖父自然也是新晋帝师之一。只不过,除非有必要,他们不屑于介入凡人的争斗而已!”
坐在龙椅上的梭罗南昭看到申一峰突然间神情大变,心中颇有不解,眉头微微一皱,转向苏承恩道:“苏大人,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苏承恩向来处事圆滑通透,甚得皇上的信任!
“咚!咚!咚!”未等苏承恩作答,外面又隐隐传来登闻鼓的敲击声!
殿上众臣俱是一愣:怪了!近十年不闻的登闻鼓今日怎么会两度响起?!
“真是麻烦!又是什么人在敲鼓?”梭罗南昭皱眉道。
不多时,便有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启禀皇上,诚王妃在宫门口击朝闻鼓、哭诚王,还有十几名皇族之人抬着‘忠义千古’的匾额在宫外求见!”
陆小六听了不由地一愣:“怎么!是谁把外祖母她老人家也惊动来了?”
梭罗南昭一下子头大了起来!论诚王妃,算来是他近亲的祖母辈!若是诚王妃来大殿哭闹,他还真是说不得骂不得!再者还有些皇族之人也来凑热闹,分明是申有为那个缉拿告示惹得祸:什么“有窝藏者及其亲属与犯人同罪”,这不明摆着打他梭罗皇族的脸吗?那申有为真是个惹祸精!
苏承恩看到皇上那一副着急恼火的样子,连忙奏道:“回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体复杂,牵涉面广,但如果就事而论,将陆天晓之案与诚王府之事分开判断,则简明易行!古虽有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也有刑不上大夫、罪不及士人之说!陆天晓已于多年前流亡江湖,诚王府的玉容公主数年来独自侍奉王妃,其孝心可嘉可表!再者诚王当年为国忠勇捐躯,又岂可罪及其后?至于这两名军士为何人所伤之事,其自言已漏洞百出,不足为证,也不可怪及申大将军!故而微臣认为,陛下可以特赦诚王府及王容公主之女陆小六无罪,撤回告示,安抚臣民;至于陆天晓一案,可令申大将军带人查办,若有谋反之迹象,自当严办!如此以来,皇恩浩荡,雷霆雨露,可以泽被万民也!”
果然文臣就是文臣,自有一套两不得罪的解决之道!这办法既可安抚诚王府,又不得罪申元宗,一席话听得梭罗南昭龙心大悦!
于是便下旨道:“好,苏大人,安抚诚王妃、赦免诚王府和陆小六之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至于查办陆天晓一案,申大将军,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申宗主还要派人从旁协助才好!众位爱卿,退朝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他可不愿在这里与哭哭啼啼的王妃见面!
苏承恩和申有为齐声道:“遵旨!”
众人高呼:“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申一峰本来想再劝劝皇上赶紧将关押在地牢里的那帮凌云门人全部杀掉,一看皇上那副急匆匆离去的模样,也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遂与申有为施了个眼色,便带着青木往外走去。
申有为见皇上为诚王府及陆小六开脱了罪名,心中不愉,但好在也未追究那告示之事,并且将查办陆天晓之案交给他了,心里又略略平衡了些!便冷冷地瞅了梭罗勇与连海明一眼,跟在申一峰身后离开了。
连海明心中叫苦,只得一面考虑这事如何跟大将军解释,一面去看倒在椅子上的那个小队长与大个子时,却发现那两人早已没了气息!他也不敢声张,急忙找侍卫帮忙,将那两人抬出去处置,急忙出宫去寻梭罗勇商议对策了!
这时,苏承恩已安排侍卫请王妃等人到右侧的怡心殿去,然后来到陆小六面前,含笑道:“陆姑娘,方才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皇上对诚王府素来关照有加,自不能不顾及诚王和王妃的声誉!你便与老夫一同去和王妃解释一下吧!”
陆小六听到皇上同意特赦诚王府,已是比较满意了!因为她预定的目标便是将诚王府从这场争斗中摘出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