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急匆匆赶到诚王府后院附近,瞅着左右无人,便飞身轻轻一跃,跳入院中。那儿正是后花园,四下里静悄悄地。小六便径自回到紫藤阁。一进屋门,却见丁香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凳子上,一看见她进来,连忙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我的大小姐,您可回来了!从昨夜开始,我几乎给公主骂死了!您昨夜走时怎么不叫我们一声呢!我们都担心地一夜未睡觉!我快些告诉公主去,好让她放心!”
小六听了心下欠疚,只因为自己一时放纵,便累得母亲家人如此担心。忙道:“且慢,我跟你一块去见母亲吧!”
丁香耸了一下鼻子,吃惊地问:“小姐你饮酒了吗?怎么闻到好大的酒气!”
小六一听,不由地暗叫“糟糕”!既然丁香都能闻出来,那父亲自然也能闻出来!父亲未直接问自己,那一定是他起疑了!
心下有些慌乱,她急忙向丁香解释到:“我倒没喝酒,只是陪着父亲喝酒了,想必沾上酒气了!既如此我换件衣服再去见母亲吧!”
丁香一听笑起来:“我说呢!小姐如此年轻怎么能出去喝酒呢?一定是老爷喝酒才沾上的酒气!小姐你就在这儿换衣服洗梳一下吧,我先去告诉公主一声!”说完便兴冲冲地向前院走去。
小六忙冲她叫了声:“丁香!母亲最不喜父亲饮酒,这事你不要告诉母亲啊!”丁香回头嘻嘻一笑,道:“知道了,小姐!”
看她走远了,小六才赶紧来到院内,运起灵气慢慢将体内的酒精排出体外,让寒风将酒气刮走。过了一会儿,感觉神清气爽了,便急忙回到屋内把衣服换下来,自已嗅了一下,衣服上也满是酒气。她叹了口气,把衣服卷起来找个角落一塞,这才开始慢慢洗梳起来。
果真是一个谎话需要用若干个谎话来支撑!母亲或者能够相信自己的谎话,但父亲呢?一大早地父亲看到女儿满身酒气地赶来,心里会是什么感觉?而且父亲只字未问!
忽然觉得真心对不起疼爱自己的爹娘!现在想来,自己昨天晚上的痛苦,是多么遥远和不可思异!虽然,表面上引起自己痛苦的人是青木,可是她明白,真正令她心痛的不是青木,而是上一世那个曾与自己纠缠一生的罗远!
可是,就如陆小六已非昔日的林俏儿一样,青木也决非昔日的罗远!
既然已是两世,何必非要牵连在一起?该忘记的就彻底忘了吧!现在,永远无法回到过去!
此时,她的心情,方才真正地平静下来。她开始对着铜镜认真地梳起头发来。
“小六,你回来了!”铜镜里出现了一个柔美的中年女子的容颜,脸上明显有些睡眠不足的憔悴。
“娘亲!”小六叫了一声,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梭罗云霓扶着肩膀按住了。
“小六,你坐着,自小到大,娘很少有机会为你梳头发,这次就让娘为你梳头发吧!”梭罗云霓柔和地说。
小六心知娘亲这是要开始审问了,便答应了一声,乖乖地坐下了。
果然,梭罗云霓一边轻轻梳理着她柔细的长发,一边轻声道:“小六,你昨夜去哪儿了?”
不管怎么样,昨夜的事情不能照实说呀,怪丢人的!
“娘亲,昨夜小六去见爹爹了。锦秀会进展到到一半时,女儿觉得着实无趣,大厅内又闷热得紧,女儿便出了闲云居书院,想放松一下再回去。谁知忽然看到一个飞鹰卫的人从那儿经过,女儿便去问他爹爹有没有回来。那人说爹爹回来了,不过晚上要一人到皇陵附近去探察情况。女儿不放心,便急忙赶去与爹爹一起去探皇陵。又让那人回去告诉秋妈妈,免得母亲担心。我们回来时天已放亮了。女儿便与父亲一起又回到飞鹰卫的据点,与爹爹,还有朱爷爷商讨一些事呢!正谈论着袁妈妈就送信来了。这不,女儿就回来了!”
唯恐母亲追问,她便一气呵成地讲述完了。讲着讲着,便忍不住心里的内疚,听上去这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女儿呀,可事实呢?抬眼望了一下母亲,见她似乎正在专注地为自己梳理头发。
“娘亲,您昨夜可是没有休息好?我看您脸上很疲倦的样子。对不起娘亲,让您为女儿担心啦!”小六真诚地望着铜镜里的母亲。
梭罗云霓微微一笑:“小六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亲啦!”
她已把小六长长的头发一层层卷起来,然后向两边分开,成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卷云髫,随后又插上昨夜戴的紫晶月华宝簪,对着镜子里的小六微笑道:“我家女儿真的是貌如天仙!不知谁家儿郞能配得上我家女儿!”
小六露齿一笑:“娘亲这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
梭罗云霓笑了一下,突然道:“方才你朱爷爷来找袁妈妈,不知又有何事!”
小六脸上的笑容不由地一僵。
梭罗云霓盯着她的脸,微叹道:“人生最难得的是少年光阴,有人说‘人不张狂枉少年’,偶有张狂也无错,只是不要让张狂辜负了韶华好光阴!你说是吗?小六!”
小六只能低眉顺眼道:“是,娘亲。”
梭罗云霓还待开口时,丁香进来了:“公主,袁妈妈来找您。”
梭罗云霓面色沉了沉,点头道:“小六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小六心里开始抓狂:坏了!分明是爹爹娘亲两人勾结在一起对付我了!要露陷了!怎么办啊?她不怕母亲对她披头盖脸地训斥一顿,但她知道母亲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