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躺在温软的床上醒来时,脑袋还有些眩晕,这是他第一次喝醉。
作为米娜家的老仆,他并不是没有喝过酒,只是从未舍得一次喝这么多,昨晚到底喝了多少杯,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昏昏沉沉的时候,被他热情的新婚妻子依丝娜放在床上,并tuō_guāng了衣服……
依丝娜正依偎在他身边,睡得很沉,她昨晚为了帮自己挡酒喝了不少,想必是非常疲惫了,多尼感受着被窝里的温暖,不敢乱动,以免将她惊醒。
他盯着依丝娜的侧脸看了一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个才见面一天的女人,却已和他一见如故。
要是从前,镇长的女儿对她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娶到这种地位的女人。
但依丝娜完全没有给他高高在上的感觉,她看上去热情奔放,但面对他时却表现得很羞涩,看向他时目光充满崇拜和迷恋。
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住她的魅力?难怪她会成为镇上居民的掌上明珠。
他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对未来产生太高的期盼,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他心里非常不踏实,害怕突然间便会失去所有。
虽然恐惧,但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可以失去的东西,这种心情……只能说是喜忧参半。
为了舒缓心情,他将目光从依丝娜脸上挪开,望向阳光照来的方向,便是阳台之外。
从树木的高度来看,他们所在的房间应该是在三楼以上。能在这么美的地方无忧无虑生活,他这一辈子真是无憾了。
他正感慨的时候,阳台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将他吓得整个人从被窝弹起身,但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将被子扯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你别过来!”他认出了这个人影,不由惊恐道。
米娜露出玩味的笑容,站在阳台没有接近,远远对慌乱的多尼问道:“怎么样,昨晚还满意吗?”
多尼心里一沉,他毕竟是米娜家的仆人,虽然他已在舞台上宣告了自己要获得自由,而米娜昨天也没有说什么,但他终究是要当面和她说个清楚的。
“小姐,”他看了看熟睡在身边的依丝娜,压低声音道,“有什么话,我们找地方单独说好吗?”
“放心吧,她醒不过来的。”米娜看向依丝娜的方向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多尼吓得赶紧探向依丝娜的鼻息。还好,她的呼吸还算平稳。
“只是让她睡得沉一些,不会有危险,你别想太多。”
“这种能力……”多尼突然有些明白了:“难道说,你真的是……”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米娜没有直接回答多尼,而是反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多尼愣了片刻,原本他只打算在十八天柱隐姓埋名,过着幸福的生活,现在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根本没想过今后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还有时间慢慢思考,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多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米娜,或者说是软弱之神。
“你出名了,有很多人正聚集到南特巴鲁镇来,”米娜的笑容有些诡异,“比如说,加里森家族的人。”
“他们来做什么!”多尼惊得差点要起来,但想到自己没穿衣服还是忍住了。
米娜眨了眨眼:“你碍了他们的财路,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你不该比我更清楚吗?”
“他们要杀我?”多尼青筋绷紧道。
“杀你有什么用,对他们的生意有帮助吗?”米娜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他们忌惮的,是你在舞台上的那番话,而不是你这个人。”
多尼感到浑身发冷,他突然间明白了米娜的意思:“你是说,他们会像对付我爷爷一样,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反应挺快嘛,”米娜赞许地点头道,“他们会想方设法抹黑你,做各种恶事栽赃嫁祸给你,比如说……杀了依丝娜,烧了镇长的家,甚至是毁了南特巴鲁镇,然后让所有人认为是你做的。”
“他们敢!”多尼激动得不顾暴露在米娜视线里,跳下床去拿自己挂在柱状衣架上的衣服,他要保护依丝娜,保护镇上的人,绝对不能给他们毁了这里!
“这么着急做什么?”米娜淡定地看着穿上衣服的多尼。
“我要把加里森家族的阴谋告诉所有人!”多尼一脸坚定道:“就是豁出我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没用的,他们可是玩弄阴谋的老手,你越慌乱,就越会给他们可趁之机,”米娜轻轻摇头,“加里森家族可不止这么几个人,他们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到十八天柱,用金钱开道,把你们这些奴隶污蔑成无药可救的人种,这样他们就捍卫奴隶贸易的正当性,让十八天柱的人接受他们的生意了。”
多尼听到这些,更是怒火中烧,但他看到熟睡中的依丝娜,渐渐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便扑通一声向米娜的方向跪下道:“软弱之神大人,求你帮帮我。”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马上离开这里,远离南特巴鲁镇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下去。”
多尼一愣,这不就是他最初的想法吗?但想到那么信任和迷恋自己的依丝娜,他果断放弃了这个选择:“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去和加里森家族战斗,为此你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