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自己的橘红头发已经长出一段长度,染的黑发残留发稍,头上两种颜色对比反差,看着个性又怪异。
“你挑个时间,哪天赶紧给剪掉,看着不伦不类的。”黄笙对陆离发型又一次提出建议,陆离身上正巧穿着皮质黑色夹克,黄笙蔑她一眼,说,“像个不良少女。”
“你懂什么,引领时尚,这少女是时尚界的弄潮儿。”陶潜明笑着反驳黄笙,黄笙打量陆离,转头对陶潜明说。“既然你这么欣赏,那你出资给她配个拉风机车。”
陶潜明笑蔑黄笙,问陆离说,“你之前和段素绢骑的那辆三轮车呢?”
陆离呆愣住,说来段素绢还没告诉陆离那辆三轮车停放在哪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段素绢骑着那辆刷成蓝色的三轮车,三轮车车厢坐着的那个女子,是梅青雪。
陆离扬起嘴角笑了,黄陶都以为这少女是记想起甜蜜往事。
其实不是,陆离的多少往事都是酸楚而又苦涩的。
时间和距离可以冲淡一切,这话不假。
段素绢和陆离的故事,说来终究是别扭了。
段素绢看得开,不是说他拿的起放的下,是他太明白透彻,他对于陆离不能紧抓不放过,不能强求,不能胁迫。
可陆离不敌段素绢半分的明白透彻,她始终都是浑浑噩噩,模棱两可,更可悲是她现如今情丝已经愈合,她分明有了可以选择挚爱的权利与机会,可她还是真糊涂,又装傻。
陆离认为自己是不配段素绢这样好的人的爱的,她真心想段素绢好,如果一个人要获得真幸福,那绝对不是来爱她而能得到的。
陆离曾经真切爱着段素绢,可终究是变成了曾经回忆。
陆离因为遇见了段素绢而萌发了纯真的情愫,那份真挚感情不可置否。
或许就是天意弄人,陆段二人有缘无分,在陆离心中都是段素绢的时候,赢万里把她心中情丝全部斩断,那份对待段素绢与众不同的情感也未能幸免,陆离和段素绢的美好情缘在陆离心中被抹去了,平淡的和旁人一样,无差。
那段时间里,段素绢是所有人,所有人是段素绢,大家的存在对于陆离来说,都是一样。
忽然有一天,陆离惊奇,她胸腔中的那颗红心又开始不安跳动,但是此时她面对的对象,是何溪。
陆离第一反应,就是自责。
陆离告诉自己这不行,这样做不妥,她这是不道德的,这是移情别恋,她坚决拒绝自己成为一个水性杨花的人。陆离分明是先爱上段素绢的,怎么回过神来满心装的都是何溪?
是什么时候,何溪占据了自己的心,悄无声息,措手不及。
陆离对待段素绢还是喜欢,只是那份喜欢已经不是深爱,不再与众不同。
段素绢还像以往一样喜欢着自己,这让陆离害怕,这样局面对于段素绢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陆离可恨可气之处就在于她怀揣圣母情怀,她不想爱她之人她爱之人受伤,可真正圣母境界世俗之中有几人能达到?最后,她不仅让爱她的人她爱的人,都遍体鳞伤,包括她自己也是满心疮痍。
陆离老是替这个着想替那个担忧,她生怕别人过得不快乐,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悲情角色。
段素绢看出陆离纠结,他不想陆离因为困惑对待他的情感而使得二人关系变得淡薄,再逐步渐行渐远,最后形如陌路。
段素绢不是说过吗,他对于陆离的情感纯粹圣洁,全然可以归类到亲情之列,那不是假话,是真的,段素绢对陆离爱的深沉。
段素绢对陆离那是一厢情愿,他不想被贴上什么苦情悲情标签,他爱陆离这本身就已经使得他幸福快乐。
旁人不理解,段素绢不在乎,因为他这份心甘情愿不需要除了他以外的人理解。
当然陆离也不理解,但情感这种事情无法解释明白,段素绢不想陆离因为顾及在意他而无法追求陆离自己的幸福快乐。
于是,段素绢帮陆离做了干脆了断。
就是烟火那晚,梅青雪是看见陆问天往后园去了,又看见陆离抓人着急询问,她便猜测陆离是在寻找陆问天。
梅青雪正要过去告诉陆离那陆问天下落——段素绢忽然靠近梅青雪,把梅青雪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段素绢一把拦住梅青雪脊背,满眼恳求,说,“多有冒犯,但还是请你配合我,就一会。”
梅青雪无可奈何浅笑,她太知道这个段素绢是个苦情痴情可怜角色,她真是配合,且更主动靠近段素绢一步,这二人近的鼻尖几乎紧贴。
梅青雪那是魅眼狡黠,段素绢那是强颜欢笑。
陆离当然看不见这二人微妙表情,她那个视角看见的是段素绢和梅青雪暧昧不清。
段素绢和梅青雪做这出戏给陆离看,只是希望陆离释怀,因为陆离之爱根本就没有谁有错。
陆离赶忙停顿住脚不再过去,不说虚的假的,涌上陆离心头的第一股味道是酸楚的,不过那酸楚只有一瞬,随后都是欣慰欢喜,陆离由衷为这一对人感到高兴。
但是她还是枉费了段素绢苦心好意,陆离这一生都没放下负罪感,她心底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段素绢,其实,严谨说来,她陆离对于段素绢真也没什么过,错。
可怜这出戏又伤害一个观者,那是抓一把烟花棒过来找梅青雪的谈判。
既然真是亲情那般,陆离释然,陆离和段素绢的微妙关系恢复平常,他还是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