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昏暗的光线,裸露的砖砾,与剥落的干涸水泥无声无息地散落在四周。
一只甲虫攀爬在其表面,坚硬的六足相互交替前行,想要寻找属于自己的果腹之物。
它已经将近一星期没有进食了。
在这片废墟之下,想要寻找可以入口的食物,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成为了别人的食物。
只不过这只甲虫将近半米的体长,乌黑漆亮的背甲,锋利到能够在水泥块上留下密集足印的节肢,以及轻易切开钢筋的双颚。
无不证明着它在这个黑暗角落的小废墟堆里,也是一个不小的掠食者。
巨甲虫用口器掀开易碎的水泥块,企图在里面找出一丝能够装入肚子并消化掉的物质,哪怕只是一撮毛发。
然而翻了许久,别说毛发,连其它生物的排泄物也找不到一丝一毫。
就在它失望的准备离开之际,突然两只翠绿色的小眼珠一亮,发出了一声比寻找到配偶还要兴奋的虫鸣!
因为它嗅到了久违的食物味道。
在极度饥饿之下,配偶,也只是食物而已。
虽然莫名出现的血腥之味若隐若现,也出现的愕然诡异,但却深深刺激着它不足拇指大小的脑部。
变异进化了它的躯体,但是却没有进化它们的智慧,所以它毫不犹豫的就朝味觉来源飞扑了过去。
这条若隐若现的“香气”像一条红线,一路将它牵引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平房中。
房间内同样也是如此,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倒塌的衣柜、家具那些木头,早已被其他虫类啃食殆尽,只剩下一副锈迹斑驳的铁架混杂在碎石堆当中。
而食物味道的来源,正就位于铁架的内部一块沾染着血液的破布上。
巨甲虫没有丝毫犹豫,近在咫尺的美味让它忘记了一切潜在的危险,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在如今这个世道,做个饱死鬼,也比成为别人食物幸福的多。
而毫无例外,这只巨甲虫,现在就成为了不幸福的那一类。
就在它钻入刚好能够容纳进自己身躯的铁架一刹那!
嘎吱~
一条绑住铁架一角的黑色绳布突然受到外力的扯动,瞬间让整个架子合并在了一起,也将半米长的巨甲虫给紧紧束缚在其中!隐婚强宠:闷骚大叔娇小妻
抱着甲虫的一路奔袭让他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但也在刻意降低喘息的声音。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骨制小刀,熟练的在包裹住甲虫头部的塑料薄膜上戳出一个小孔。
随后,便俯下头用干裂的嘴唇靠近小孔,开始贪婪的吮·吸巨甲虫那腥臭无比的墨绿色脑组织。
直到他干瘪的小腹微微隆起,才停止了这种野兽般的行为,再次用一层薄膜将小孔堵上。
距离上一次进食,大概已经是3天前了吧。
夏冷坐在地上,抹掉残留在嘴角的粘稠汁液,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狩猎,应该能够支撑自己保持战斗力3-5天左右。
他也无法忍受虫子那种令人作呕的血液,也想用火烘烤出美味的虫肉。
但是在夜晚里没有坚固壁垒保护的情况下生火,与自寻死路无异。
这个荒谬的末世里,猛兽不再害怕火焰,虫子不再畏惧寒冷,植物也不在需要光合作用。
幽暗的夜晚生起摇曳营火,无异于是在向各个高级狩猎者宣告有个蠢货在等待你的签收。
而夏冷仅剩的体力又无法让他坚持到下一个白天到来。
索性,茹毛饮血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恢复体力方式,反正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等待体力逐渐恢复的时机,他看了看所在三三层小楼内的周围环境。
崩离瓦解的冰箱残骸,翻倒在地的腐朽沙发,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高级水晶吊灯,以及躺在身旁落满灰尘的相框,证明了这里在五年零三个月前是一个美满幸福的三口小康之家。
五年零三个月前,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幸福的生活当中,衣食无忧,娱乐至死。
那时的夏冷也才17岁,是一名刚被大学录取的学生,只不过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一学期下来,也基本没有交过朋友。
不过他也不在意,性格如此。
然而就在某一天,天空毫无预兆的瞬间被乌云所笼罩,随后铺天盖地下起了一场诡异的黑色雨水。
并且那一天,学校正在校广场举办校庆会,除了夏冷等极少数人请病假待在宿舍睡觉外,数万师生纷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黑雨给淋湿了。
夏冷不记得当时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醒来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