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努嘴,眼神暗示:“那几个一来,他虽说不多说什么话,但脸色也要好看许多哩。那些个人一走,他过一会儿,便也偷偷地走了,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鬼无情颔首应了,心道:也不知道这些人,知道自己与兄弟被传成了姘头,会是如何想法?
大娘看不出他已是有些神游了,只含笑道:“看你的口音,你们兄弟是南方来的罢?你们家里若有娘子,可就要小心他些了。他姘头不少,里面也有丑陋的。你们样貌,身板都不错,可小心些,别被他看上,成了他姘头啦!”
鬼无情只连连应了,又与大娘道了谢,道:“我们兄弟此次来,是为了些羞人的家里事,娘子发些善心,可莫要与他人说,我们与您问了他的事儿。”
大娘见他如此信任自己,一时也有些使命感骤然自心中生起。
她虽然好奇,但见着鬼无情面上的尴尬、羞愧神色,也生出怜惜之心,不问他了,只连连答应下来。
鬼无情又要了一碗馄饨,拉着赢子临分吃了,才离了那处,往他们问出的地址去了。
赢子临道:“为何还要吃一碗馄饨,难道是要谢谢那大娘么?为何不直接给了她银钱,还要省些时间?”
鬼无情道:“并非是谢她,是叫旁人看不出,我们在与她打探消息。”
他们从那大娘那儿,寻见了叛.党消息,这事儿若是叫那些叛.党知道了,少不得要派人出马,报复她一番。
他们与那大娘说了那么久的话,若之后什么都不做,只给她一些银钱,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他们自那大娘口中得了什么消息。
他们若是不能将叛.党一扫而空,叫他们还有余孽在外边游荡,只要来到同伴这儿稍做打探,怕就要知道这一桩简直可以说是天降横财的事了。
但若是买一碗馄饨,叫那大娘与外人抱怨,说她这儿来了两个难缠、挑嘴的贫穷客人。只叫人以为他们是在寻那大娘的麻烦,这事儿便也揭过去了。
——这般事儿在夜市当中颇为常见,旁人听了,也只会觉得那大娘实在倒霉,或许偶尔会将这事儿拿出来当谈资说,但其他更多的危险,却也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