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浮游,看他嗅了半晌披风,忍不住问他有什么不妥?
浮游抓着披风,很是认真的对我说:“这气味儿,昨夜,我闻到过!”
“昨夜?什么时候?在院子里的时候么?”我望着浮游。
浮游摇头:“不,在我们追到巷子里的时候,那凶徒,与我交手,他的身上,好似就带着这么一丝腥味。”
“那覃涟不是说了么,行凶的可能是他的一个旧友。”我说着,伸出手将那披风给拿了过来。
可我将这披风凑到鼻子底下,却闻不到半点异味儿。
“没有什么腥味啊?”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味道虽淡,可我闻的出,其实,每一只妖身上的气味儿,都是不同的,一会儿,鼠贵来了也让他闻一闻。”浮游来了精神。
“浮游,你这是,怀疑昨夜行凶的是覃涟?”我嘴上这么问着,心下却觉得不可能。
就昨夜,覃涟完全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就连上个茅房,我也跟在他的身后,他怎么可能出去伤人?
除非,他有分身之术?
“浮游,你们妖会分身术么?”我抬起眼眸,望着浮游,认真的询问。
浮游怔了怔,嘴角立刻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他将那披风直接从我的手中抓了过去,然后便反问道:“夕颜,你应该挺喜欢听说书吧?”
“嗯。”我不假思索的点头。
“你就是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听多了,才会如此天真,什么分身之术?亏那些凡人写的出。”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没法分身?那昨夜行凶的就不是覃涟,因为,他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这一点,我十分确定。
浮游蹙着眉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
“哎,而且,这院子里有神君设下的结界!所以,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很蹊跷!我敢肯定,昨夜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儿,虽然极淡,但绝对是他的味道。”浮游说着,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也想不明白了。
“诶,小薇,你起来了?”
浮游的眼睛,朝着一侧看去时,恰好瞥见了杜小薇,并且,开口同小薇打招呼。
而杜小薇却是直接迈步,朝着厨房里走去。
浮游一头雾水,收回目光,看向了我。
“她怎么了?怎么不理我?”浮游狐疑的问我。
“大抵是听到你方才说的话了?”杜小薇不是个小气的姑娘,应该不是因为浮游拒绝她而生气,应该是替覃涟打抱不平。
“我没说她呀?”浮游愣愣的回应着。
“你说覃涟了。”我说完,也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里。
厨房中汤药熬的差不多了,杜小薇帮着我一起,将汤药给过滤出来,然后由我端着汤药给曹大夫送去。
曹大夫依旧在厅里抽着烟枪,厅堂里,已是烟雾缭绕了。
“曹大夫,喝点药吧。”我将汤药摆在了他的面前。
曹大夫则是抬起浑浊的眼眸,望着我。
“都说不必了,人的命数都是定下的,我轻易还死不了。”曹大夫嘴上如此说着,但还是伸出手,端起了我给他熬的汤药,并且,慢慢的吹着汤药,喝了起来。
喝过了汤药,他便抬起头,朝着宅院的门望去。
院子里,浮游已经站起了身,拿着那披风,似乎准备出去。
应是安耐不住,想要让冥北霖他们闻一闻,披风上的气味儿。
“浮游?”我开口,叫他。
他头也不回,直接就应了一声:“我先去寻公子他们!”
说罢,他便拿着披风走了。
可没一会儿,这家伙,又退回到了院子里。
我还听到了一阵马车轱辘的声响,紧接着,我便瞧见,冥北霖从院外跨了进来。
一袭浅蓝色衣袍,头发整齐的束着,头戴极为简单的白玉冠,风度翩翩,哪怕日日这么瞧着,好似也看不够。
“公子,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浮游侧身,将冥北霖给让了进来。
冥北霖的视线,则是朝着我这望了一眼,然后就向着我走来。
“命啊!躲不开的,还不如及时行乐。”曹大夫微微眯着眼,望着冥北霖,而这话,好似是在对我说。
我也朝前走了两步,冥北霖走到我的面前,便抬起手,覆在我的脸颊上。
“夫人昨夜一夜未眠么?”他看着我,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担忧。
“没有,我睡的很好,倒是你,昨夜可睡的安稳?”冥北霖靠近我,我便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海风气息,带着微凉。
“诶,公子啊,你们就别管睡不睡的事儿了,公子,这披风上的气味儿,和昨夜,我交手那人身上的气味儿,有些像!鼠贵对吧!”浮游望向了鼠贵。
鼠贵仔细闻了闻披风,立刻点头:“昨夜,那凶徒身上,确实有这种气味儿,不过极淡。”
“嗯。”冥北霖也微微点头。
“今夜抓他。”冥北霖淡淡的说道。
“那覃涟,不给他个人赃并获,估摸着死不承认!”浮游说罢,还侧过头,望向了一旁的杜小薇。
杜小薇凝着眉宇,神情复杂。
“神君,是否,与昨夜一样,一人守一个方位?”鼠贵望着冥北霖,开口询问道。
“嗯。”冥北霖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可是,曹大夫受伤了。”我说完,看向曹大夫。
曹大夫却是摆了摆手,极为嘴硬的说了一句:“死不了,并无大碍。”
“我替您!”我说完,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