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尖锐,此举,无疑是失态至极的,要不是有皇上跟前的人在,苏克明都想让萧燕离开。
实在丢人!
苏克明觉得丢人,萧燕更觉得丢人呢。
她满心的欢喜期盼,就好像被人泼了把冷水,兜头兜脑都是凉的,她也是顾忌着有宫里的人在呢。
这不是耍她玩吗?
其他的人也齐齐吃了一惊,给苏梁浅的?好端端的,给苏梁浅颁什么圣旨?
众人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太子妃一事。
苏克明也是这般想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幸福的晕了。
“有两道圣旨,分别是给苏家大小姐和二小姐的。”
宣旨的太监,扫了萧燕一眼,眼神的不屑,无人察觉。
萧燕一听也有苏倾楣的,稍松了口气,其他想看萧燕笑话的人,也歇了那心思。
萧燕这气一松,很快脑子转动,寻思皇上给苏梁浅的这道圣旨会有什么旨意。
苏老夫人一听,还真有苏梁浅的,脸上笑的更加开怀,“大丫头她这几日身子不适,在外祖家养着了,什么事啊?”
苏老夫人心中敞亮,苏梁浅是不想被苏克明指责故意不回来,她心疼苏梁浅,在这事上是站在她那边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人不在,杂家也不能宣读圣旨。”
“二小姐呢?”
“她脚受伤了,在舅舅家养伤。”
“还真是巧。”
元宵节,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不在家,苏克明只觉得前来的太监说话都变的阴阳怪气,脸上就好像被人扇了,火辣辣的。
宣旨的太监,回去后是要向皇上回禀的,本来这样件体面的事,他反倒什么脸面都没了,脸都被丢尽了。
苏克明也是知道苏梁浅是故意称病不回来,心里头早将她骂了个遍。
“我领公公去萧家?”
萧燕想让苏倾楣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
“长幼有序,自然应该先给大小姐颁圣旨。今儿一早,皇上钦此了荆国公府新的牌匾,苏大人不知道吗?”
苏府距离沈家并不远,但也不近,沈府没落,苏克明不关注已经许久了,苏梁浅回来前,两家这些年,没任何往来。
皇上钦此的牌匾,才刚挂上,苏克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哪里的牌匾?”
苏克明问,萧燕抬头,也是好奇。
“自然是大门口的,荆国公府四个字。”
苏克明愣住,萧燕也有些傻眼,脸色直接变的难看。
皇上在这时候亲自题写这四个字赏赐的沈家,在外人看来,就是重新承认沈家的地位,怎么偏偏是这时候?
萧燕不由想到前几日萧家设宴,在后院时,萧意珍和其他几个小姐嘲笑沈琦善是叛贼之后,近十年,皇上从未过问关注过沈家的事情,从时间上来说,这也太赶巧了些。
这对几乎已经和苏梁浅撕破脸,成为敌人的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老夫人只觉得是块匾额,并不清楚这其中弯弯绕绕的意义,她只知道,这是皇上亲自写的,那就是天大的荣耀,“这可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克明,你领大人去沈家,然后向亲家母道喜。”
这一群人,因为苏梁浅沈家受封赏,最高兴的就是苏家老夫人。
本来,要苏倾楣受了封赏,以萧燕那气性儿,肯定会为难苏梁浅,苏老夫人还担心呢。
现在,浅儿和沈家都受了封赏,和苏倾楣一样,背后都有靠山,她也就不用担心苏梁浅会被欺负了。
“这是自然的。”
苏克明扯着嘴角,脸上的笑,实在有些僵硬。
前来宣旨的太监,不但带来了圣旨,他随行的小太监,还有圣上的赏赐。
苏倾楣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苏克明可不敢冒那个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和萧意珍一样成了跛脚,让她回苏家领旨,那是不能的。
苏梁浅那边,苏克明倒是想让苏管事去请,但是一来二去,时间太长,他更担心,苏梁浅不给他面子,甚至故意落他的面子不回来,那他的脸,真的被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了,还会被累的得罪皇上跟前的人。
而且,若圣上真的愿意恢复沈家的荣宠,那他自然是要想办法把以前的关系捡起来的,纵是不能,该到的礼数不能废,让人捉住把柄。
苏克明想到沈老夫人对他的态度,心里那叫一个苦,荆国公府虽是他的外家,但对苏克明来说,这却是个坏消息。
本来,要苏梁浅被看重成为太子妃,他这个做父亲的,定然有许多好处,沈家要和过去几年那样,自然插手不了他们府的事,但若重新得了盛宠,苏梁浅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本来能吃肉的,现在就只能喝汤了。
“我和老爷一块儿去。”
萧燕也想去看看,荆国公府那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最重要的是,她特别想要知道,苏梁浅得的是什么封赏。
时间匆忙,苏克明自然是没时间备贺礼前去的,他交代了苏管事几句,让苏母帮忙看着,便领着宣旨的太监,前往荆国公府。
沈家受封的事,以轰动的速度,传遍了京城,等苏克明一行人到时,沈府的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看热闹的百姓,一波接着一波,还有拖家带口的,络绎不绝,议论着沈家新换上的牌匾。
有纯粹只是看热闹的,有人感慨唏嘘,也有人讥讽不语。
苏克明下了马车,第一眼就是看向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