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说完,竟然放下张金莲的下巴,叹着气、摇着头自顾自的走了。
张金莲一点惊讶,急忙提起裙角,小碎步紧紧跟在高进身后,小心翼翼道:“往事不堪回首,夫君又何必在意!”
“我自然在意,因为甚至你连名字可能都是假的?我如何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呆在一起?”,高进皱着眉头,开始感觉到冲锋陷阵时被野人棍‘棒’打中的位置开始痛疼起来。
两颗晶莹的眼泪在张金莲清亮的眼眸中流出。呆呆站了片刻,张金莲急忙抹了泪珠,急追上去道:“我对夫君的心意是真的!”。
高进看着谦卑的张金莲,道:“你如此优秀,我怎会不喜,只怕你飞上云霄,便忘记了大地!”
张金莲被高进的言语说笑了,道:“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如此脱俗之问!夫君今日难得有如此雅兴!”
高进被着手,昂首向天道:“这里将要起一座城,名叫嘉义,而你,将是嘉义城第一任城主。. ”
张金莲喜不自胜,拜下行大礼道:“夫君如此信任金莲,金莲今日起誓,日后如若负君,天打雷劈!”
高进低下头,看着张金莲低眉顺目的模样道:“汝当记今日!”
领着高进回了木寨大堂后的内院,张金莲亲自准备汤桶,服‘侍’卸了甲的高进洗澡!
疲惫的高进坐在汤桶里,看着面前只穿了xiè_yī,前凸后翘的张金莲,摇头叹息。
在教育资源贫乏的这个时代,山窝里怎么可能飞出金凤凰!
真实情况是山窝里可以出美‘女’,但是绝对出不了才‘女’,而美‘女’,最终只是沦为权贵的玩物。
如张金莲这样的‘女’人,稍微给点条件,就爆发出来不一般的气质和各种举止,自然不可能是她所说的一个官府家的受宠‘侍’婢能做的到的。
高进突然醒悟经常念念不忘张金莲泡的那碗茶,其实在江南也算是顶级一绝。
张金莲温柔的替高进搓背,一边爱惜的看着高进青肿的胳膊和后背,心痛道:“夫君,下回不要冲这么前,家中娘和那么多等你回来的‘女’子都在记挂着你!”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些人在等待回家!”,高进闭着眼睛颓然道,“不同的,只是多与少,在还是不在!能见的到,还是见不到。但是,说到底,人是孤独的!”
张金莲愣了,没想到高进今天一直说着禅语,感觉有点怪怪的。
“金莲在夫君身边,夫君也孤独吗?”,张金莲放下给高进往身上浇水的勺子,认真的看着高进。
“我连你都看不透,更不要说去看这个世界。你说我孤独吗?可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你孤独吗?”,高进看着沾着水珠,显得淳朴可爱的张金莲的鹅蛋脸,情不自禁道。
张金莲长叹一声,苦笑道:“十年了,第一次有人问我的过去?可是我又怎么能侮辱我的祖上。”
“我就是张金莲,官府家的婢‘女’,不幸的寡‘妇’,最后赖着嫁给土财暴发户当一个媵!”,张金莲自嘲道。
“又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高进闭着眼睛感叹道,“认为嫁给土豪暴发户和可耻,那就是过去是官宦人家传世,五品知府‘门’楣为耻,至少应该是三品以上。”
睁开单眼皮小眼,高进盯着张金莲有点惊慌的眼眸,推测道:“十年前的故事,松江府口音,难道你是松江府徐家的人,以你的岁数和徐阶应该没太多的‘交’集,难道是徐阶孙辈家的。”
张金莲脸‘色’如翻书一般快速变的灰暗,眼泪如喷泉涌出,原来,他最懂我!多年的秘密被现在最亲的人掀开老底,幸亦或不幸!
高进抓住‘毛’巾自己擦洗,也不去打扰尽情宣泄着的张金莲。
‘女’人流点眼泪减压,也不见得是坏事!憋在心里,反倒身体容易出各种‘毛’病。郁郁寡欢的‘女’子,得了癌症离世,高进后世看的多了。
高进洗好澡,大步跨出汤桶,大声道:“土财暴发户的媵,还不过来伺候大爷换上新衣!”
张金莲看着牛气哄哄的高进一身壮硕的肌‘肉’,抹了抹眼泪,急忙起身服‘侍’。
“小婢,有何良策处置那些野人劳役?”,怪声怪调的高进伸出双手,站着让张金莲更衣。
张金莲破涕为笑道:“大爷,明日派独孤信带人将他们的家眷都带过来,编排保甲,一甲三户,十户一保。”
“保甲实施连坐法,一人逃跑,一甲挨饿罚劳役。一户逃跑,全保十户挨饿罚劳役。各保联保,甲保出问题,乙保连坐。”
高进看张金莲想都没想的说了一大溜,道:“眼光犀利,这件事情就派你办了,明日我带牛厅长选址,往内走四十里筑城。”
“筑城,工匠够吗?”,张金莲质疑道。
“先做起来,后面的再派。高家庄一无所有都立起来了,这里的基础已经好多了”,说罢,高进整齐披挂,出‘门’巡查去了。
穿着xiè_yī的张金莲木木的思考着,回忆着,又哭又笑,让白天香和一众丫鬟看的发呆。
与此同时,趴在草丛里的野人酋长,带着几百亲信好不容易的逃回了自己的寨子。
野人酋长和亲信们看着着火的山寨,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寨子里大肆抢掠,强‘奸’放火正是请来助战的长老和战士。长老和战士们开心的做着平时想做不敢做的事情,个个变成了红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