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身后的‘侍’卫也是一个个将贴身藏的各式武器‘抽’出,家丁们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霎时间队伍里杀气冲天,吓得路旁边的‘女’人尖叫着跑开。市场里‘鸡’飞狗跳,‘乱’了套了。
一老一少两个泼皮本来就是准备要栽倒的,见到乌黑油亮,锋利的铁钎刺来,更快的倒下了,噼里啪啦,一担粗陋瓷器打了半边街道。
呼啦啦,顾长‘毛’带着拎着‘门’闩、扁担、粪叉、西瓜刀、菜刀、擀面杖等武器的二十多个手下,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
果然有埋伏,高进大喝:“结阵!”
十来个‘侍’卫迅速的围了一圈,将高进和‘春’儿等人护入阵中。两个突入队伍的一老一少泼皮已经被铁钎抵在咽喉上,乖乖的听着潘耿的命令,翻身爬进圈内。
潘耿从背篼里掏出一卷麻绳,两‘侍’卫上前麻利的绑了,看傻了围上了的顾长‘毛’等人。
泼皮张三小声的对顾长‘毛’道:“大哥,有点不太对劲啊,这些人怎么绑人比我们还利索呢?”
顾长‘毛’情不自禁道:“是啊,咱穷去绑票,他们富人不需要干这事情啊!”
另一个泼皮郎五,是长‘毛’的师爷,过去好生念过几年书,心里很鄙视身边这群没文化的‘混’‘混’,低声道:“穷人就一定要去绑票吗?勤劳致富有罪啊!就算为富不仁的,你去抢,面上贴金说是劫富济贫,说透了,还是打家劫舍!”
泼皮张三吐了口唾沫骂道:“朗五,你帮谁呢?”
“做事情要师出有名,懂不,今日要做套,也要做个漂亮的套,过江龙还能‘弄’过地头蛇。就赖他一个为富不仁,欺负穷人又如何”,朗五故作高深。
顾长‘毛’听了称善,举起大‘棒’子,装模做样的大喊:“穷人就不是人,穷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左右乡邻,你们说是不是。”
住久了的左右乡邻平日日早受到顾长‘毛’一伙的坑‘蒙’拐骗,知道这伙人的无耻,没人敢吱声,个个先把自家的‘门’板上好,生怕顾长‘毛’一伙趁着‘混’‘乱’跑了进来劫去财物,满街道一片噼里啪啦的关‘门’关窗声。
有躲热闹的,有爱看热闹的。团团圆圆的一群接一群八卦的人群,奔走相告,快去看,快去看!
人群纷沓而来,大声询问,互相议论。平日里不敢发声的大声发言,平素窝囊的在讨论中变得神勇,更有左右无事整日闲逛的感觉如同身受,摩拳擦掌的大声呵斥,或者找了棍‘棒’直接加入到围观好似仗义执言的人群中。
现场的情形随着人言越传越远,越传越玄。
“有钱就可以欺负人啊!”
“有钱就可以打人啊!”
“有钱人打死人了!”
“什么,收钱的打死人了!”
“收税钱打死人了!”
“‘交’不上税打死人了,市场来了太监收税!”
“太监来市场收税,‘交’不上的人要被打死,已经打死十来个了。”
皇帝派了太监来收市场税的爆炸‘性’消息,在无锡县城南所有的街道不胫而走,所有的商家纷纷关‘门’闭户,大群‘激’愤的人往翠‘花’楼附近的街道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