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贝勒代善忠心耿耿的甲喇章京五十六,穿着‘裤’衩抱着马脖子过河回了叶赫西城,正好遇到带着三百勇士在后面掠阵的王闻土,带着进了城。
叶赫西城内大校场上,满满的是只穿着‘裤’衩的正蓝旗、正白旗普通战士的脑袋,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校场旁边的高台。
高台两边,立着四座高大的用建州骑兵人头垒成的京观,牛录额真、甲喇额真们一个个胆颤心惊的被绑在京观周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被送上祭台的二贝勒代善。
高台前用于祭祀先祖的祭台上,被粗麻绳细细绑着的是最重要的俘虏代善,被剥的赤条条的,身边还摆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和一只空碗。
祭台前,布扬古贝勒跪在先祖的牌位前痛哭流涕大声哭号:“父汗,今日连老天都帮我,叶赫今日赢了!”
叶赫西城一战,俘虏建州‘女’真骑兵四千五百六十人,斩首二千九百三十级,大水淹死了一千五百人,虽然叶赫骑兵战死一千余人,但也是多年没有的大胜。
布扬古贝勒宣泄着多年的压抑不满,释放着大战的压力。
五十六见二贝勒快要被拿来祭祖了,急忙跳下马,边跑边大声喊叫:“布扬古贝勒,你们的条件,我们大汗都同意了,都同意了!”
跪在布扬古贝勒身后的东哥格格,同样哭红了眼圈,用手帕抹了眼泪,道:“哥哥,野猪皮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条件!当以叶赫为重。”
布扬古闻言站起,转身走向祭台,‘操’起祭台上的尖刀,扯住代善的金钱鼠尾将代善的脸向后拉着仰着,持刀尖在代善的脸脖上比划,咬牙切齿道:“今日不杀此子一刀,难消我心头之恨!”
代善像一条被绑着即将被屠宰的老狗,躺在祭台上浑身筛糠一般打着哆嗦,感受着喉头的冰凉,两‘腿’间腥臭一片,大小便shī_jìn了!
布扬古挥刀下去,将代善的金钱鼠尾连根削去,恭敬的放到先祖的牌位前,再退后一步,皱着眉头命‘侍’卫将臊臭的代善拉下祭台,绑到一边的高台上。
包括五十六在内所有的甲喇章京、牛录章京看着一身屎‘尿’的代善,心中暗暗摇头,感觉二贝勒与老汗相比差矣!
王闻土自不用去参合这些鸟事,按着事先的约定,忙着带着手下挑焉获的战马与盔甲。一共缴获了七千多匹马和盔甲,武器无数,早就说好了,分三份,明军、红瞳、叶赫各一份,红瞳可以先挑。
王闻土和手下很快的衙了二千多套盔甲和武器,绑到选出的二千多匹优良战马的背上,开了城‘门’,将马赶到城外守在河边,正在用战场上的死马做烤‘肉’的千人“明军”小阵中去了。
站在城‘门’楼上负责开城‘门’的顾三台好奇的问王闻土:“王队长,为何不叫那只上游杀来的的明军进来歇息。”
王闻土大笑:“那是固伦额驸怕咱人手不够,临时‘花’钱雇来的,埋伏在上游,今日居然起了大用。既然已经无事,今日就要回去,赶快把佣金给了他们,也算了账。”
“王队长将你分到的那份给了明军,红瞳部岂不是没有收获,回去恐怕固伦额驸会不满的?”,顾三台突然发现了问题。
“无妨无妨,布扬古贝勒说了,等建州‘女’真赶了牲畜来赎人,那万头牲畜是我们的。”,王闻土笑的很开心。
顾三台脸上一红,想起来代善是王闻土亲手擒的,道:“那是王队长你应得的报酬!”
“不能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泰松公主和固伦额驸叮嘱了,叶赫和红瞳部是永远的朋友,叶赫有难我们一定要相帮。所以这些牲畜,我们拿五千就好,只是如果东城有什么好斩获分红瞳部一些就好。”
王闻土一边看着本队手下送马回来,一边开始按着高进一贯关于叶赫的言辞做解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顾三台‘激’动的回应,耳朵里却是一片叽里咕噜的声响。‘摸’‘摸’肚子,原来是饿了,日头已经下降,所有的人连中饭都还没吃。
王闻土和顾三台相互看了一眼,王闻土一指战场上躺着的死马或重伤的马匹,道:“不可‘浪’费了!”
顾三台哈哈大笑,“我这就派人去收拾!,可以吃好几天了。”
天‘色’朦胧灰暗下来,驻扎在河边的“明军”小阵开始收缩,向叶赫西城而去,在天暗下来的刹那消失在建州‘女’真、叶赫的哨马眼里。
走了一段,“明军”的首领下令换了衣服,‘露’出牧民的装扮,一副甜甜的笑容,不是别人,正是乌拉那拉云生。
在上游堵了一个月水的云生低声下令:“回青石城!”,一千人借着星光,熟悉的寻着来路,快马加鞭的隐进了黑暗中。
努尔哈赤的大营里,满是不安的情绪,有重伤员的哀嚎,有亲属战死后的冷冽。
努尔哈赤的大帐,安费扬古、何和礼、扈尔汉坐在左边,黄台吉、阿敏坐在右边,努尔哈赤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想要砍倒一颗大树,不是一下就可以办到的,只有用斧头一点一点的砍,砍到最后,就可以一下子砍断了。我们打乌拉的时候是这么做的,灭叶赫我们也要这么做。”,努尔哈赤又一次阐述起自己伐木时候的心得。
众人无语。
安费扬古俯首道:“今日是我军第一次与明军‘交’战,众人都惊慌失措。明军战斗力如此之高,我军还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