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莲闭着眼睛斜斜的向高进来的方向软倒,真是“颦翠娥斜捧金瓯,暗送春山意”,哪曾想高进眼里心里只有那一壶清茶。
高进伸出的双手未捉到茶壶,忽然迎着见张金莲靠了过来,本能的扶过去,正捉住张金莲倒过来的娇柔玉体。
高进低头,见张金莲粉黛绯红,两眼微微闭着,吐气如兰,勾引出清风一缕,一时心猿意马,伸出咸猪手去……
“嗨嗨!”,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干咳。
高进条件反射,急剧自金莲的华服内缩手,回头一看,王福、陈智、碧莲、达春四人站在门口,个个面露尴尬之色。
高进胖脸一红,解释道:“来的正好,张金莲忽然晕倒了,我正扶她一把,嗯,快来帮忙。碧莲,快过来帮下。”
碧莲嘴里哼了一声,冷笑道:“扶的起来,怕是放不下来!”
高进一愣,抱着张金莲,放下不是、扶着也不是。
张金莲装醒来,向后自己坐直了,一副无辜的模样。
陈智和王福一看场面诡异,没有好事,各自宣称突然想起有事未做,不等高进反应,一个一个脚底抹油各自溜之大吉。
高进暗骂这些没义气的家伙,惴惴不安的看着碧莲。
碧莲看着张金莲。
张金莲拿着一方丝帕开始不停的哭。
高进傻了,这不正常,哭又是为何?
碧莲递了方帕子给高进,冷冷道:“相公吃完忘记了抹嘴,现如今准备如何打发了此女?”
高进接过帕子擦了几下嘴巴,反应过来,疑惑道:“我只是招她来喝了杯茶,并无他意!”
金莲闻听此语,哭声突然渐大,凄婉道:“我金莲一没有以身殉夫,二未能为夫守节,三没能反抗强暴!碧夫人,你叫我今后怎么活啊!”
高进的嘴巴张的老大,差点跳了起来,强暴!这,这不是冤枉人吗——不对,刚才我……
碧莲满是杀气的一眼向高进横了过来!
高进懊恼的抓起水壶,开始自灌自己茶水。
碧莲向张金莲喝道:“别装哭了,这里没有别人,小骚蹄子。”
金莲声音一顿,眼睛从丝帕的缝里看了看碧莲,又小声的抽泣起来。
碧莲转身喝道:“达春,把这个女人带进府里!”
看达春带护卫带走了张金莲,碧莲恼怒骂高进道:“高进,家中婢女无数,没想到你在外还是沾花惹草,连寡妇都不放过。这毁坏寡妇名节之罪,是你惹的起的吗?你自去向李妈解释!”
碧莲骂完高进,扭屁股走了。
高进一人独坐在熏香的房间里,看装饰的丝带飘舞,水喝饱了,心里郁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封建礼教,自己咋忘了呢?其它穿越者都没遇到啊。
一壶水惹出来的艳情,变成了仙人套_进心内痛骂,整一个坑货啊!
高进决心在庄内向封建礼教开战!
高进回头,看房门前夏师爷候着,叫道:“夏师爷进来,喝茶!茶不错。”
夏师爷应了,走了进来,大方的坐在高进面前,熟练的举起茶具,继续开始沏茶。
高进奇道:“夏师爷还精通此道?”
夏师爷微笑道:“在江南,读书人哪有不参加茶会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不能和沏茶的大家比,自己用用倒也可以应景。”
夏师爷给高进上满一杯自己新沏的茶,又给自己斟上一杯刚才金莲沏的茶,两人喝尽。
“嗯,好茶,刚才这女子沏的茶倒是非常地道,看这里的一套物事,此女子也算是喝茶的行家,难得一遇。”,夏师爷赞道。
高进皱眉,道:“此女子沏的茶艺比夏师爷茶会上喝到的还好?”
夏师爷笑道:“要好。”
高进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夏师爷自言自语道:“以茶会友,以苏州、常州、松江、嘉兴等府的读书人中为盛,游山玩水的山水聚会;熟客至交的园庭茶会;诗文结社茶寮集会。文人嗜茶,朋党相互逢迎。”
夏师爷又给高进和自己上满一杯新沏的茶,
高进看这师爷有点本事,问道:“夏师爷大才,一直只知姓夏,不知大名。夏师爷哪里人士?兄弟几人,家中从何业?”
夏师爷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笑道:“属下名:允彝,字:彝仲,松江华亭(今属上海松江)人,家有兄弟。祖上传下薄田几十亩,靠收地租度日。”
高进乐了:“那你家也是小地主了,夏师爷肯屈就在鄙庄,实在是本庄的荣幸。陈智每月给你多少银子?”
夏允彝笑道:“庄里包吃喝,陈师爷还每月给我算三两银子。算是高薪了,属下非常满意。”
高进笑道:“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对了我想去除一些民间陋习,不知道如何下手,还请夏师爷教我。比如妇人裹脚,寡妇再嫁!”
夏允彝眯着眼睛,思虑良久道:“女子缠足,自唐以来一直有之,已成上流社会习俗;寡妇守节,乃太祖所倡,庄主不可造次。”
高进心内郁闷,然后又是一笑,这个问题对一贯受到传统教育、年仅十五六岁的夏允彝,确实太难了。
高进端起茶杯细细看了茶色,一饮而尽,抿着嘴道:“裹脚起源,初衷仅仅是将女子脚缠的纤细,追求好看。现在搞成三寸金莲,畸形不说,还摧残了女子的ròu_tǐ。”
夏允彝笑道:“品头论足,品头论足。东坡有云: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庄主可曾听人说信七美: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