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程大哥本人已经充满信任,这又是他身边的人,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他赚程大哥一个单子,佣金年薪都不止我这点儿积蓄,总不至于贪我的钱吧,想到这里,我迅速切入正题:
“清泉哥,程大哥跟我说了,您这儿物色了几个好项目,但是我手里的钱不多,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见我不再废话,他也一秒严肃:“你的目标是多少?”
“四千万。”
他突然凝重起来:“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我不是想一次性赚够,我给自己设定了两年的时间,用这两年赚够就行了。”
“是这样的——”
胡清泉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抬头看着我上方。
我不解的回过头,只见师父正定定的站在我身后。我从落座开始就一直背对他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许晚晚呢?
我看向他们的桌子,许晚晚已经不见了踪迹。
悻悻的把头转回来,没有与他说话。
“先生,您有事吗?”胡清泉对师父说。
只见师父不紧不慢,拉了张凳子在我旁边坐下,胡清泉迟疑道:“先生——”
师父落座后,镇定自若的翘起二郎腿,两只手叠在腿上,回看胡清泉:“家长旁听。”
“您这是什么意思?”
胡清泉正准备继续说着什么,我赶紧打断他:“清泉哥,要不…咱们改天再聊吧。”
“清泉哥?”师父重复我的话,轻嗤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清泉哥?”
他轻慢的态度让我不爽,我回过头,挑衅的看着他:“程大哥介绍我们认识的,有问题吗?”
“哦?是吗?”师父冷哼一声,挑衅的望着胡清泉:“那程宥宵介绍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吗?”
胡清泉不甘示弱,冷静的坐下,散发着一股对峙的气势:“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跟唐乙还有事情要谈,不方便外人加入,这里空位多得是,您请自便。”
师父不紧不慢的换了一条腿翘,“我说了,家长旁听。”
家长家长,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有些愤怒,站起身:“清泉哥,咱们换个地方。”
胡清泉会意,起身跟着我,回过头看到师父也紧紧的跟着我们,我一时语塞,胡清泉像是察觉到什么,凑到我身边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想点头,但此刻却巴不得不认识他,迟疑着竟做不出举动来。
胡清泉是谁?人家能在金融界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是接触过不少大人物,精明似他,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你先处理,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走远了。
我回头看向这个罪魁祸首,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似的,一副高高挂起的态度。我无语的的捏了捏眉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师父冷笑一声:“你打扮成这样又是想干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风衣加连衣裙,没有任何问题。放眼整个餐厅,属我最不正式最是廉价。
此时我真的恨不能挖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有什么话直说行不行?”
“怎么?干爹那里住不下去,艾瑞克又不管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为自己找下家了?”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冷漠,像是脱口的是“今天晚上吃的什么”这么简单的话。可是一字一句像是镶了刀片,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还顺便能撒上盐巴腌制成腊肉。
我不可思议,反应了许久才肯定这话是他口中说出来的。
所以,在他心里,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吗。
见我不说话,他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分,顿了顿,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心虚的一贯表现。
可能他突然间良心发现,但是伤害已经造成。我索性破罐破摔,冷笑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句话像是触到他的逆鳞,他刚刚所有的无措、心虚,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喜欢到不出三天就结识新男人?哦他人中确实挺好看的,牙齿也白,看起来牙口不错,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求我不得,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看他穿的也不错,还能请你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养你应该不成问题吧。”
他的嘴皮子在我眼前一张一合,说话的频率和往常一样。可脱口的字却是让我极其陌生。
老戏剧家总是比我们阅历要深的,梁叔说我不懂他,想来我是真的不懂他。以至于我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男人,他此时站在我面前,玉树临风气宇不凡,可偏偏我像没见过他一样。
语毕,他挑衅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好笑的东西:“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
我怒发冲冠,气到全身都在发抖,可是骂人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滚。”
我是个不会吵架的,梁叔说这是我的讨好型人格导致的,我虽然在氛围的鼓励下慢慢寻到了自我,但是那份埋在骨子里的“讨好”遇到敏锐的人不出三天就原形毕露。
艾瑞克也说,说我就是个窝里横,也就跟他能咋咋呼呼,在外面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要没有他们的庇佑,我只身闯荡肯定受委屈。
艾瑞克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对。我都不用出社会,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