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想不想要。

这样的自己,和那个专制跋扈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旁人只知道赞扬他给了唐乙第二次生命,却没有人知道,是唐乙的陪伴成就了现在的罗楠。

唐乙一直说,说她是讨好型人格。她总是能把自己看的格外通透,可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不敢以自己为奋斗目标的她的师父,究竟是何其自卑的一个人。

他以给唐乙创造更好的条件为奋斗目标拼搏了多年,唐乙突然不在了,他就好像没有了方向,变成了无头苍蝇似的,一下子散了架。

相伴的这些年里,唐乙是个容易被满足的,她尝尝告诫自己,停下来享受人生。可他觉得不够,唐乙这么优秀,必须要为她扫清障碍,方便她往后的发展。无论什么,他都以唐乙为借口。不仅如此,他还用自己没有办法完成的梦想捆住唐乙,逼迫她走向自己憧憬的人生。

甚至在阿曼达得奖的那一年心生异样,开始越发的猖狂起来。

可好像,他原本的目的不过是站上那个遍布“优秀”的土地而已。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他只是想要唐乙变得优秀,比他优秀,仅此而已。

唐乙骂的没有错,他本身就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

他和自己当初厌恶的父亲,没有区别。

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罗楠身上的孤寂被无限拉长。

他抱着唐乙的那个奖杯,像是一个遗失了心爱娃娃的小孩子。他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像唐乙最爱蜷缩起来的样子。

“唐儿,师父和你一样,再也没有父亲了。”

——

唐乙整整失踪了八个月。

案也报了,线索也提供了,私家侦探在波士顿徘徊了半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唐乙一直是个迷信的,她最爱听信老人家的那些谗言。老人说本命年会有大劫难,所以她把08年的那场地震归罪在了自己本命年前夕所要历的劫。罗楠本来不信,但看她一直邪邪乎乎,久而久之也开始半信半疑。

如果唐乙说的没错,那在罗楠36岁,她24岁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应该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劫难。

事情是由保险公司的一个电话引起的。据保险公司描述,他们在警方提供的失踪人员名单里面找到了他们的一个客户,而这个客户之前在他们公司购买了最高额度的人生意外理赔保险,受益人是罗楠。

罗楠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再三追问:“你说谁?”

“就是您,罗楠先生。”

“不是,我问你出意外的人是谁?”

“唐乙女士。她自己为自己买的保险,受益人是您。”

“放你妈的狗屁!”罗楠暴躁的把两人撵出家门:“给我滚!”

“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要呢?这可是100万!惜的我巴巴送钱上门似的。”

“你滚蛋!再胡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撕烂!她怎么可能会死!”

罗楠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眼珠子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

“你不会自己看新闻啊?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死的!好大的一场暴乱,死了50多个人,在新闻上挂了好几天呢!真的是,我乖乖送钱上门凭什么这待遇!”

“行了你少说两句,罗先生,这是我们公司地址,您冷静了再来找我们。”

那个人说着递上了一张名片,罗楠接过后又给扔了出去,连带扔出去的还有那两个人。

罗楠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雷杰,质问的语气。

“雷杰,拉斯维加斯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儿?”

“总监……您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在说什么狗屁!”

罗楠用尽了自己词典里的所有粗陋词汇,才把自己心里这份愤怒释放出来。

雷杰战战兢兢:“我们派出去的人证实了,这场暴乱里有8个中国人,她身边还有一个美国男人,我们的人在当地打听,他们就是一起的。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压消息,就是怕您伤心。我已经让人把她的骨灰带回来了,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总监,唐乙…真的没了……您节哀。”

“放屁!她怎么可能会死?她不是在波士顿吗,怎么又跑去拉斯维加斯了?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会发生暴乱?”

雷杰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这个……当地人说,他们是以乐队的组合去拉斯维加斯参加演出……”

“你滚蛋,照片呢,尸检报告呢?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美国警方建议让我们收集亲属血液样本去确认身份,可是我们上哪儿去找她的亲属血液?如果她在医院做过体检还有样本可以对比,可是她没有啊。总监,她的身份证就在旁边!我们只能信这个!”

“不可能!我不相信!”

“那……您还是自己看吧。”

雷杰说完不等罗楠回应就匆匆挂断电话。

发送到罗楠手机里的化验报告里,有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旁边显示头部遭受严重枪击,血库里没有样本记录,骨头化验是24岁左右亚洲女性,身份证的照片紧紧的跟在报告后面。

头部…头部遭到枪击,骨头化验24岁亚洲女性。

罗楠仔细看着这几个字,每看一遍,身体就像是被无数量马车轧过一遍。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可这几个字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发生变化。

它们依旧整整齐齐,排列有序的站在一起,站在一个名叫唐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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