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小八扑腾着他那圆鼓鼓的大身子跑到我脚边蹭啊蹭。我看着这一大坨白白的糯米团子,不禁有些担心。
“陆柏青你就不能少喂他吃点儿,看他都胖成什么样儿了!”
正在换鞋的陆柏青听到这话立马不淡定了:“谁喂的?”
我有些心虚,抱着小八窝到沙发里。刚刚打开一个猫粮罐头,给陆柏青抓了个现行。
“他不能再吃了,我每天喂的量都是配好的,你还每天晚上偷偷起来给他加餐!”
“我我我、我哪有!”死不认账。
陆柏青气呼呼的进了厨房,小八爬到我的脸上嗅了嗅。
“就是你喂的……”我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小八像是回应我似的十分受用的在我手心里蹭了蹭。
陆柏青在我拍戏的时候已经自作主张换了一间更大的房子,这间房很好,装修好,地段好,也很安全。公寓里有钢琴,有沙发,有小八,还有他。
去年3月在越南杀青回来以后,电影进入了漫长的制作周期。按理说,我在李明亮的电影里饰演过女主角,杀青以后应该会有很多项目送到手上才对。但在这漫长的制作周期里,我没有收到过一个通告,只能在李明亮的手底下接一些散活儿做做,也让我有机会能把《恶人传》写完。
和北京的生活一样,有项目我就做一做,没项目我就在家。有时候能一下赚很多,但更多的时候是持续几个月没有收入。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因为经济收入出现过争吵,而我也没有因为他在负责大的支出而感觉过不自在。
陆柏青在纽约的一家风投公司,我不是很清楚他的工作内容,赚的虽然不算少,却也只够我们保持这个层次的生活质量。
尽管如此,我们都觉得足够了。
这样势均力敌又迈向成熟的相处状态,好像成为了我们平淡生活的调和剂。
在剧本即将完工的时候,我回波士顿找过e,她已经回了法国。
有些人终究还是不幸沦为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但相遇总是有原因的,不是恩赐,就是教训。
虽然和阿曼达同一个行业,但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她。倒是马一瑞有事没事就来家里晃悠,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最嫌弃的是我们家居然只有一个房间,她每次来纽约都只能住酒店,害的她的小姐妹以为她说在纽约有个亲戚别人都在笑话她。
我想,这个剧本一定要卖出去,我们该搬家了。
在片场最开始还是会经常做噩梦。后来越来越忙,越来越忙的时候,就变少了。
晚上口渴醒来,我揉着眼睛猫到客厅,见陆柏青一个人在厨房里对着水壶发呆。
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在干嘛?”
“吵醒你了?”他回过身,把我搂在怀里。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发什么呆?”
“嗯……想一些事情。”
他的样子懒懒的,同样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是不明白怎么还有力气跑出来发呆。
想到他那个磨人的方案,我一阵心疼,“合同的事情?”
“不是工作。”
“那……跟我有关?”
“嗯。”
“你说给我听听。”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懒懒的说。
他的手放在我腰上掐出一把宽松的衣料。
“在想,怎么样可以把你喂胖一点”
他的话让我有些泄气,因为阮梦笔的人物设定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再加上艺伎的身份对于身形的要求也特别严格。我原本体重正好的,但是上镜之后就显胖。
减肥的那段时间很痛苦,足足减了十二斤,而且到现在都没再胖起来过。
看陆柏青苦恼的不成样子,我一阵好笑,同样勒了一下他的腰,“你什么时候可以先把自己喂胖一点。”
他泄了口气:“那小子为什么就这么胖呢?”
“你看养个孩子多不容易,从牙缝儿里抠出来才能把它喂胖。”
陆柏青闻声笑了笑,气音在黑夜里尤其的突出。他重新将我搂在怀里,就这么一直静静的抱着。
……
闭幕式开始的这天,陆柏青陪我一起前往洛杉矶。
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忙碌了起来,我还在房间里做造型,李明亮导演和男主角kevin已经整理完毕,在走廊里配合媒体拍照。
李明亮导演在美国的声望不比中国小,甚至更大。今年他与奥斯卡时隔8年再次会面,一次性入围了14个奖项,关注力度堪称全场最佳。
我的造型师是马一瑞给我联系的,她今年以品牌形象推广大使的身份受邀参加了闭幕式,所以她稍后也会出席红毯。造型师给我准备的是一条蓝色的裙子,十分轻盈又舒适,将头发盘起来后整个人的仪态更是好了不少。
酒店里围着的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工作人员,准备专访稿的,调试相机的,还有造型师的助理,陆柏青则搬了个小凳子乖乖的守在一边看我化妆。
“这个要怎么办?”
他看我的造型基本完工,但是脖子上的疤痕还赤裸的露在外面,有些担忧道。
他说完,我也询问的看向造型师。造型师显然十分为难,犹豫了许久最后从衣架上取出一条蓝色的丝巾,“虽然有点多余,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造型师系好丝巾后,我在镜子里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实显得十分多余。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这条疤痕,但这么隆重的场合,总不能就这样把它露出来。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