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壤轻轻敲打着桌面,“这么说.......将要打一场大战了?”
白枳点点头,“嗯,按照探子们的观察,黑兽很快就会聚集起足够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五日,它们就会发动一场总攻。”
“诸圣阁怎么说?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
“他们也在增兵,不过此地修士的数量还是不够,”白枳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什么,但很快她就轻声说道,“诸圣阁恐怕是打算让散修顶在前面。”
“散修会听他们的?”巫壤有些怀疑,“八朔、青留二城都已经打过一次大战,主力除了我四大宗弟子,便是那些二流门派,至于散修们......既不想出力,也不打算出生冒死,而且在我看来,他们恐怕也顶不上什么大用。”
“顶不顶的上大用另说,但现在余火城如此缺人,能多上一个神念境都是好的,”白枳有些无奈,“至于诸圣阁打算如何做.......我也有些听闻,据说那位半帝打算以重金利诱。”
巫壤有些怀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倒是不错,但在这种大阵仗面前,恐怕利诱的效果也要打上个折扣吧?”
“那要看看他们拿出的是什么,”白枳打了个响指,“据说杀敌最多的散修,诸圣阁会直接赠与一滴帝血,同时可以成为诸圣阁弟子,会配有最好的丹药法器,第二第三也有顶级的丹药赏赐,也能在诸圣阁中挑选合适的功法,即使是只斩杀一头黑兽,都可以在筑神阁中换取一粒同境的丹药,这等大手笔,足以让人为之疯狂了。”
巫壤沉默半晌,“确实是大手笔,不过这真的打起来,散修必定伤亡不小,能有命去换奖励的,估计没几个。”
“人人都会认为自己是那个幸运儿,”白枳伸了个懒腰,语气里有着微微的嘲讽,“他们才不相信自己会成为死在黑兽手下的倒霉鬼。”
“说的也是。”巫壤叹了口气,虽然散修的生死与他没什么关系,但发生这种事,仍然会感到一丝淡淡的怅然,但他没伤感多久,就转而问道,“我也很好奇,诸圣阁会不会动用余火。”
“应该不会,”白枳摇着头,“有半帝坐镇,还无须动用余火。”
“倒是你们,怎么会突然成为援兵?”白枳转移了话题,她捋了捋头上的发丝,“我听殿里的弟子说,你们二人不是出去执行某个任务了?难道说是被殿主抓了壮丁不成?哦,对了,前几日还有个蛮族的少年过来,手里拿着你给的长生令,问了些关于黑兽的情报,看样子是打算去北边冒冒险的。”
“苏启?”巫壤和东方霁月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他选了余火城啊......也对,那少年看上去很谨慎,自不会贸然直接闯到八朔和青留城去,从余火城入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巫壤思索半晌,继续说道,“那少年现在可在城中?”
“应该没有,殿里的弟子有回复过,他四五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城了,据说是独行者,没有与任何人结伴。”
“倒像是他的性子,”巫壤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变了,“等下,你刚刚说黑兽近几日就会发动总攻?”
“嗯,不会超过五日。”白枳愣了一下,看着巫壤担忧的脸色,“你在担心他的安危?”
“嗯,他......”巫壤想了想,“背景有些特殊。”
白枳皱了眉,“他应该走不远,要不要派弟子去附近的秘地看看?”
巫壤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那小子不像是短命之人,即使出了危险,多半也有法子逃出来。”
巫壤说完,看了一眼白枳身后的女子,朝着白枳使了个眼色。
她心领神会,对身旁的两个女子说道,“你们暂且退下。”
“是。”
待外人离去后,巫壤抬手挥出一道灵气屏障,笼罩了这间房。
“这么谨慎,你们果然不只是援兵吧?”白枳很是好奇,她在这余火城枯坐了二十余日,早已经无聊透顶,难得碰见了相熟的好友,看起来还有好玩的事要发生,她的心顿时活泛了起来。
巫壤点了点头,“有件事要亲口通知你,所以我们本来就要到这余火城来,殿主就顺便让我领了援兵来帮你,等打完了这场仗,我们二人还得离开。”
“什么事不能用灵符通知?还得劳驾你巫壤长老亲自动身?”
“圣域打算远征净元界,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时间,但必须谨慎提防,”巫壤压低声音,“殿主命令你,联系你们白民族的族长,暗中戒备此事。”
白枳悚然一惊,本来好奇的心完全被惊异压下,她急急地走下绣床,赤着脚穿过大殿,坐到巫壤旁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现在可是界路大难临头的时候,圣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们也不清楚原因,但此事确凿。”
巫壤压低了声音,与白枳讲述着来龙去脉,东方霁月则孤零零地坐在一旁,手里捧着茶,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一幅古画,耳边传来两位抱一境大修的交谈,自从那两个女子离开后,她就自在了不少,而正认真商谈大事的白枳长老,看上去也端庄了许多。
她对巫壤和白枳的故事有些耳闻,这两人虽然看上去很不搭配,但曾经是有过婚约的,听说还是殿主和白民族的族长亲自指婚,不过这两人都没想到这白枳偏偏不爱男子,而且是个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