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跃枢的刀锋划破了时忆的手掌,丝丝缕缕的鲜血滴落。
即便如此,时忆也没有丝毫要松开这把刀的意思。
他站在季跃枢对面,与他针锋相对。
季跃枢又惊又怒,试着往外抽刀。然而抽了几次,他却始终无法跟时忆的力道抗衡,更是愤怒得不行:“十一号,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时忆表情淡漠,“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准伤害二十五号。”
“不准?你凭什么不准?”季跃枢哈哈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十一号,你是要护着二十五号了?”
蓝佑也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时忆。
她一直以为,时忆也对她不怀好意。而她也从没对这一点生出过怀疑。
可是……既然如此,时忆现在又为什么要救她?
时忆从容不迫地开口:“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你就这么想吧。”
“你少跟我打哑谜。”季跃枢放开手术刀,暴躁地在实验室里打转,“十一号,你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你还看不出来么?”时忆冷声,“季跃枢,我不能看着你对他们下手。”
这时,蓝佑鲜血对实验体们的控制力,已经在渐渐下降。
不少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时忆,只觉得匪夷所思。
时忆的立场,他们一清二楚。时忆是ev高层的事,他们更是清楚。
这样的时忆,居然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为他们说话?
这……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季跃枢也觉得匪夷所思:“时忆,你该不会是忽然发了恻隐之心吧?”
“这和恻隐之心没有关系。”时忆蹙眉,矢口否认了,“这些人都是实验室的财产。你这样对待他们,是在破坏实验室的财产!”
季跃枢不信邪地哈哈大笑,用刀在实验体们身上划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的姿态很疯狂,让时忆看得皱眉。
实验体们一个个都忍不住痛,痛叫出声。
在一片大大小小的惨叫声里,季跃枢得意地看向时忆:“我就是要伤害他们,就是要损害实验室的财产。你能怎么样?”农家悍女之瓦匠难追
那个队长直接让人拿了消防斧过来,开始一下下地劈砍大门上的锁。
季跃枢侧耳听着这些嘈杂的动静,脸色阴沉一片。
与他相比,时忆倒是一脸的悠闲,笑着问季跃枢:“我记得,你这门锁好像是从德国一家著名企业定做的。一定很贵吧?”
季跃枢冷冷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这么贵的门锁,坏了就可惜了。”时忆轻笑,“不过,你的名声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是名声坏了,就更可惜了。”
季跃枢冷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话,很简单。”时忆耸肩,“如果你是警察,看见实验室的带头人站在这里,周围的人身上都在流血,你会怎么想?——季跃枢,你也不想让一生的苦心和名声都付诸东流吧。不想的话,就快点去给外头的警察开门。”
季跃枢阴沉地瞪着时忆。
他对这个冒出来搅局的人,恨到了极点。
更可恨的是,时忆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哼!”
季跃枢最终冷哼一声,大步走去开门。
蓝佑提心吊胆地看到这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惊魂未定。
趁着季跃枢前去开门的空档,时忆轻笑着伸手,刮了刮蓝佑的鼻头:“小白兔,又见面了。嗯?”
他手上全是血,是被季跃枢的手术刀划破的结果。
蓝佑微微皱眉,想要避开时忆的手。碍着那些绳子,最终却没能躲开。
看见她闪躲的狼狈模样,时忆笑出了声,故意又在她脸上捏了捏,让蓝佑的半张脸都沾了血。
蓝佑微怒:“放开我!”
“啧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时忆摇头,“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蓝佑沉声:“时忆,你别装傻。我们都很清楚,你救我是另有目的的。”
时忆笑了:“我能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