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微动,彼岸号启航离开这神秘而美丽的海底世界。
白起、伶俜与圣魂凌天三人霸占了除了顶楼之外阁楼的最高层,阳光若皓酿酒的坛子搬了下去,圣魂凌天那堆了一桌子的宝石、机关零件被拿了上来,放在这层阁楼中间的大圆桌上。瞬间,大大的圆桌就被完全霸占。
伶俜坐在花窗下的雕花木椅上,那银蓝的及膝长发如同上好的丝绸,蜿蜒到地面。两个木椅之间的小桌上是一个个比坛子小一号的白瓷瓶,而她的坛子则都放在雕花木椅下。这些东西在她的脚边,也方便她拿取。
白起坐在大圆桌旁边的凳子上,双手只能勉强放在圆桌的边缘。此时,她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乌黑透亮的薄片,好奇的问,“这些东西怎么玩?”
闻言,圣魂凌天斜睨了她一眼,隐隐呈现褐色的双眸着带着一点抑郁,“这是机关的零件!不是玩具。这个东西很有用的,在机关装置中可以被切分成很小很细的针状。”
她手中乌黑透亮的薄片薄如蝉翼,在荧光之下十分通透,可以透过这个薄片看见她捏着薄片的手指。然后,她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夹住乌黑薄片。
“不过我还在实验,这个薄片很容易碎裂,我总是掌握不好纤细程度,每次都会弄断……”圣魂凌天的声音带上了一点点遗憾。
忽然,“啪”得一声打断了圣魂凌天喋喋不休的话语。
“呃……”白起看着手中变成两片的薄片有一点尴尬。她只用了一点力气,薄片居然就这么裂开了?
豆腐做的吧!
“小起——”
终于,圣魂凌天生气了。
他大吼一声,伸手把白起手中碎成两半的薄片抢了过来,“虽然我实验总是失败,但是这个东西是很难得的!你怎么,怎么……”生气的他,有点语无伦次,看得出来。这个东西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呵呵……”白起尴尬的勾起一个笑容,拉住圣魂凌天的手,在他转眸看来的同时,她朝他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努力地表现自己的无辜,“小圣~”
“呼……气死我了。”圣魂凌天呼出一口气,虽然嘴上说着生气,但是他看着罪魁祸首求饶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怎么那个跟夜司长得一样的玩家一出现。你就不对劲了?刚刚你差点摔了伶俜的瓷瓶,现在又来祸害我?早知道我就不上来了。”
闻言,白起的身形一滞。
花窗的边缘流溢着淡淡的光,花窗外已经不再是深沉的黑暗,渐渐的,已经泛出了大海美丽的蓝色。细微的光如同破晓的希望,将深陷黑暗的人拉出深渊,带到温暖的明亮的世界之中。
白起起身,薄薄的唇微抿,双眸之中透露出来的尽是郁闷之情。她闷闷的声音随即响起。“不祸害你们了,我去外面炼药就是了。”
说罢,她也没有去看圣魂凌天的神情,双手环胸朝外走去。
阁楼精致美丽,每一层楼的外面都有一圈紧贴阁楼的走廊,走廊的栏杆并不是单纯的木头凭栏,而是上好的红木。红木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线条流畅,用手抚过就像摸上了温润的璞玉。
从房间中出来,门口的两边一边是向下的楼梯。一侧是向上的楼梯。依旧是红木为栏,防止人在通过楼梯的时候被行驶的船甩下阁楼。
一出房间,眼见就是一团一团的荧光,它们如同祥云静静漂浮在阁楼的周围。用柔柔的光芒将这精美的阁楼纳入了怀抱。
白起绕过下楼楼梯的入口,她本来就打算从一侧绕过去,到后方的走廊上炼药。
忽然,船身一晃。
双手没扶的白起重心随之不稳,她连忙伸手抓住栏杆,稳住了身形。她朝外望了望。荧光已经开始黯淡。
刚刚船身晃动又是什么情况?
她一边疑惑,一边松开扶手朝前走去。
有些事情总是躲不过去,有些人总是喜欢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不,白起立刻验证了这两句话。
刚才她及时抓住扶手没有摔下旁边的楼梯,可是,她站稳之后,放开扶手之后,似乎忘记了她自己还没有绕过楼梯口。她的目光投向逐渐黯淡的荧光,她的脚步则直接踏向了前方。
于是,一脚踏空,是如此顺理成章的事情。
“啊!”
白起的一声惊呼只喊出了一半,又哑在了喉咙里。
在她身子不受控制朝前扑去的霎那间,她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下一刻,她就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浓郁的不属于她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对方的身形因为朝自己撞来了白起有些不稳,而朝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在干什么?走楼梯都能摔下来……”带着戏谑的声音在白起的头顶响起,低低的笑声带起了对方胸膛的微微颤动。
白起抬头,就撞上了那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
熟悉,是因为夜司的面容。
陌生,却是因为他是残醉。
残醉接住白起的双手并没有放开,在两人都站稳之后,他的手依旧圈抱着对方的腰身。只是在他怀抱中的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状况,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注视着残醉的脸庞,眼眸中的神色由最初的惊讶转变为呆滞,仿佛她已经神游天外。
残醉薄而性感的唇微微扬起,露出了洁白整齐的四颗牙齿。油然而生的邪魅诱人深陷,乌黑的双眸如同暗藏危机却又无限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