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桂花开,
莹黄若金珠光白。
银蟾凄切夜清冷,
玉兔寂寞月徘徊。
美酒畅饮豪气在,
佳人作伴抒文才。
幽香飘荡上天去,
恍见仙子下凡来。
这是一位天焰大陆的才子在金秋的夜晚赏月观花时所咏。冷落秋意,风寒天清。秋季本就给人一种萧瑟之感。幸而有桂花相陪,美酒相伴,佳人相随,胸中不禁充满文情诗意。微醉之间,连那朦朦月色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花香、酒香、女香萦萦上绕,皎洁月光之下,花影衬人,仿若广寒宫中的仙子飘飘而下,逸落身旁。可见,桂花是上天赐予秋季的珍宝,难怪其香韵是如此沁人心脾!
可是,眼前这片桂花林却截然不同。表面看上去意韵斐然,实际却暗藏杀机。
听到北堂莺的惊呼之后,东方佐低头看了一眼肿胀的右臂,自己也吓了一跳:小臂红肿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地深色斑点,血管也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污血伴着黄白色的脓液从烂口处缓缓涌出,连知觉都已麻木。更可怕的是,那青紫色还在顺着小臂向肘部渐渐延伸!
“不好,中毒了!”萧天河惊道。能让洞虚境界修魔者中毒,可见绝非寻常之毒。东方佐赶紧运转玄力逼毒,但却毫无作用,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青紫色已蔓延至上臂向肩部涌去,大有扩展至全身之势!
“他奶奶的!”东方佐焦急地大骂,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痛不如短痛,得罪了!”萧天河当机立断,一个箭步蹿上来,挥起天仇刀向东方佐的右肩砍去,“喀嚓”一声,东方佐的右臂被齐落落切断,飙洒着鲜血飞落在一旁。
“啊!”东方佐痛得近乎晕厥过去,北堂莺连忙摸出一颗丹药塞到了他的嘴里,一股清凉的冷意直冲脑门,他立即清醒过来,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北堂莺又从衣衫下摆撕下一大块布,将东方佐的肩膀包扎起来。
“谢谢妹子。呼,疼死我了,你刚才还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东方佐对萧天河道。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说话的气力也非常虚弱。
“为救你性命,实属无奈之举。你且看!”萧天河指了指地上那只残臂。
只见皮肤上的斑点已经连成了一片,整只手臂都变成了黑紫色,不一会儿,就化作一滩脓血,连骨头也消没了,好可怕的恶毒!
北堂莺看得浑身发毛,若不是刚才东方佐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那东西就会扎在自己脸上了!胳膊中毒尚可斩断,那头颅呢?北堂莺越想越后怕,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唉!在甬道中丢了兄弟,在金屋中毁了武器,在这桂林中又掉了胳膊,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一会儿若是再有危险,你们不必管我,顾好自己的安全便是。”东方佐有些灰心丧气。
“又在说傻话!”北堂莺转过头去,只留了个白眼给他。
“别多想了。赶紧赶路吧!”萧天河催促道。
三人继续施展身法疾行。这一次他们极为警惕,没有提至全速,萧天河与北堂莺分别手持兵刃,一前一后将东方佐护在中间。
虽是小心翼翼,但萧天河心中依然甚感不安。关键刚才攻击东方佐的东西实在太小了,速度又快,极难防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天河刚侧头闪过一根低垂的桂枝,忽闻耳边一声轻微风响,他本能地翻转手中魔刀,“叮”的一声轻鸣,一个细小之物狠狠地撞在了刀身之上,又迅速地飞回了树叶之中。
好险!若是刚才那玩意儿从左侧或是其他刁钻的角度袭来,恐怕萧天河就没那么轻易挡住了。不过他这次可是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当心了,是个黑色的小飞虫!”萧天河难以置信地提醒同伴,“那小虫有油亮亮的甲壳,口器竟似一根细针!”
东方佐慨叹:“竟有如此恶毒的小飞虫?真是和这片桂花林美妙的景致格格不入啊!”
“会吸取玄力的桂花树,难道还不够恶毒吗?”北堂莺刚说完,忽而又惊呼了一声,她感觉左手背有些刺痛,低头一看,一只黑色小飞虫居然停在手背上!其模样正如萧天河所描述的,甲壳乌黑油亮,针式口器插入皮中,而且这一只还有着高隆的腹部,呈深红色。“它还会吸血!”北堂莺有些惊慌,用持刀的右手背一锤砸扁了那只小虫。不料,小虫腹部迸裂射出的深红血迹如同岩浆般炽热灼烈,手背上立即出现了中毒的深色斑点。
“糟糕!快切掉!”东方佐看到这般情形,立即喊道。
北堂莺一咬牙,闭眼挥刀朝左手腕砍去,“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快服丹!”东方佐催促着,用脚一撩将衣服下摆送到口中咬住,左手攥住边缘,一扭头撕下一块,与北堂莺一人一手包扎好伤口。
“能撑得住吗?”东方佐关切地问道。
北堂莺惨然一笑:“这下我也和你一样了。”
“这破虫子,若被老子逮着,我非弄死它不可!”东方佐忿恨地大骂。他这也是气话,桂树密布,枝叶繁茂,这种小飞
虫还不知有几千、几万只呢!
“怎么逮?怎么弄死它?我避之还唯恐不及呢,如今只求赶紧冲出这片桂花林。”北堂莺道。
萧天河也看到了刚才被北堂莺打死的小虫,他猜测道:“似乎那小飞虫有雄有雌。雄虫只蜇人放毒,不吸血;雌虫则只蜇人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