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推门出来,房中也没再传来交谈声。“怎么回事?”何天遥心生疑惑。
又耐心等了一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度将匕首插进了瓦缝中,慢慢掀了起来。这次他将瓦片撬得高了些,凑上去窥视房中的情况。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桌上的茶杯还在冒着热气。
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说明房中一定有密道!何天遥想了想,尽管危险,还是决定要进屋一探究竟。
他翻下房檐,凑到门前,轻轻拉开后侧身闪了进去。
果不其然,在房屋一角的地上,有一个洞口。何天遥趴在洞口向里面看了看,数阶台阶下面连接着一条甬道,甬道深处偶尔还传来朦朦胧胧的声响,好像在很远的地方有人在交谈。
何天遥蹑手蹑脚走下了台阶。在进入地道的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房间,不知为何,他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房屋中似乎有些异样,但扫视一遍似乎又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专注于地道中的情形。墙壁上有几盏壁灯,照亮了甬道。甬道向前延伸数丈后拐了一个弯,又有继续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又拐了一个弯。
原来是盘旋向下的结构!这说明此处并非什么密道,根本就是通往关押人的牢房!
“好一个赤日脉!居然在山体中开挖出暗室囚牢!天知道他们究竟害了多少人!”何天遥带着愤怒,继续小心翼翼地向下探去。
拐过两个弯之后,甬道终于到了尽头,此处是一排监牢,何天遥数了数,一共有十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霉味,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每个囚室都有厚实的铁门,只在眼睛的高度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十间囚室中最后一间的门大开着,从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还有嘤嘤的哭泣声。看来傲雪和凌霜就在那里!何天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下可不好办了,没想到居然是朱宗主的玄孙辈,若是日后让他知道了……”这是钱丘遂在说话,看来他已经问出来傲雪与凌霜的具体身份了。
“怕什么?那个老家伙早就进天成山域去了,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他出来过?肯定是不到渡劫不会下山的,即便下山来也是要去渡天劫,哪还有功夫管这些事?”
“唔……说得也是,再说我们只要不伤及她二人的性命,朱宗主想必也不会怎么样。”钱丘遂道。
“那是你不了解他。以朱宗主那个火爆脾气,若是得知我们用她的玄外孙女当人质,定会大发雷霆。所以最好他在渡天劫时死掉,免得麻烦。”
“那他万一成功渡劫修成了剑仙,我们怎么办?”
“要摆平两个小孩子还不容易?要修炼成剑仙没那么简单,时间还长着呢!事成之后安排她们去冷月脉修炼,长大后再分别同赤日脉的弟子双修,朱鸿烈又能说出什么话来?再说巨阙剑到手毕竟是壮大了我赤日一脉,虽然手段是见不得人,结果好就行了!”
何天遥暗暗松了口气,有朱鸿烈那一层关系,看来他们不会对傲雪和凌霜怎么样。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放任他们监押着两个孩子,一定得将她们救出来!此时只有卓清风与钱丘遂两人在,正是解救两个孩子的绝佳良机!以一敌二,何天遥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他将手放在了背后的剑柄上,贴着墙壁悄然前进。
在经过第三间囚室时,牢门洞口透射出来的微弱亮光引起了何天遥的注意。前两个囚室里面都是漆黑一片,唯独这间亮着,里面肯定还关押着其他人!
何天遥向室中探视了一眼,顿时眉头大皱。囚室中的场景惨不忍睹,一人被粗大的铁索紧紧地绑在了木架上,更惨的是,那人的手脚四肢全都被砍掉了,只剩下一个布满了伤痕的躯干!弥漫在牢房中淡淡的血腥味正是源自于这间囚室。木架上那可怜的人垂着头颅,散发遮住了脸,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人究竟因为什么居然被折磨得如此之惨?如此活着还真不如死了好,至少免遭皮肉之苦。”何天遥心想。
不过眼下并没有余力顾及其他人,得先将两个小丫头救出来再说。
尽头的囚室中又传来了钱丘遂的声音:“丙号牢里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还留着有何用处?此番一并杀了算了!”
“丙”在十个天干中排位第三,看来钱丘遂说的“半死不活的家伙”正是第三间囚室中的那个可怜人。不过何天遥没明白“一并杀了”的话语所指的其他人是谁,莫非另外几间囚室中还有人?
“不,抓住一并关押起来,那个姓陆的已经不能继续作试验之用了,正好抓个新的替代!”一个沙哑的声音道。
何天遥顿时心头一震,糟了!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脑中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为何刚才会觉得那间房中有些怪异,他自始至终都一直以为房中只有卓清风与钱丘遂两个人,可桌上的茶杯分明有三个!
当时何天遥一直心系傲雪与凌霜两人的安危,所以没有仔细观察,是他疏忽了!这神秘的第三人居然一直沉默不语地待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