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蓝的离开,对年锦尧造成的触动很大吧?先生明明那么在乎那个‘女’人的。
电梯到达停车场,‘门’一打开,年锦尧就率先走了出去。
“按我的吩咐去办,尽快让南、百里俊他们联系我。”年锦尧快步向他的轿车走去,一面头也不回的说。
“是先生,那查秀那里……”
“别跟着我。”年锦尧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后钻进轿车,呼啸着远去,根本不愿意提起查月影。
林维山给林悦蓝写的那封信就在他的西装口袋里,还有那个小蓝皮本子。
这封信,最该目睹它内容的人,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一瞬间,他似乎连该去往何处、归于何处的方向感都没有了,像只无关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回去就会看到空‘荡’‘荡’的家,没有那个‘女’人在的家,根本不算是家。
年锦尧已经本能的将林悦蓝居住的那套别墅当成了‘家’,而真正是他家的年公馆他却更不想回去。
天越来越暗,年锦尧心躁得恨不得将车往建筑物上撞,车速提得飞快。
那些证据证明了林维山与父亲的死没有关系,连林维山自己都是被灭口的那一个,只可惜他命大,多活了几年。
虽然对葛东和查程龙一直有所怀疑,但当这样的真相‘露’面在年锦尧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怎么能接受抚养自己长大、培养自己成才的葛东和查程龙,才是真正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对于幼年丧母的年锦尧来说,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信奉父亲所说所做的一切,父亲就是他的天,可有一天,这个天塌了。
他恨那个毁掉他天的人,可二十多年过去,他才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不但恨错了人,也感恩错了人。
可就算如此,他对林维山的恨也依然没减弱多少。那个男人,明明在二十年前,就有机会向他说清楚真相,为什么非要逃避得远远的,等他找上‘门’想要‘逼’问真相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林维山的死,根本就是别人预谋的,那个人也和年锦尧一样,一直在寻找林维山。
查程龙……葛东……
葛东不顾一切的想要抓走林悦蓝,追问她父亲遗物的下落,似乎早就知道林维山会留下什么东西,如今看来,这份东西,不光是对葛东很重要,对查程龙更加重要。
打开箱子之前,年锦尧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林悦蓝的离开,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他开始变得不安、狂躁、愤怒,即使他知道自己对林悦蓝所产生的恨是误会,但当她预谋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愧疚再次被恨替代。
“林悦蓝,林悦蓝,林悦蓝……”
他开着车,有意识无意识的念着林悦蓝的名字,神态有些反常。
北‘交’给他的手机开始响动,他回过神,拿起来看了一眼,见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王明轩,他沉默一下,滑过接听,但没有说话。
“先生?”王明轩开口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但他知道年锦尧在那头听着,便道:“查到她乘坐最后一班开往q市的汽车,这么晚了,她又带着两个孩子,车站都不营业,就算在q市,她应该也会在那个城市过夜,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声音。
王明轩犹豫一下,又道:“您现在在哪里?已经找到她的踪迹,还需要派军方出动吗?”
“派军队把q市封锁。”年锦尧终于开了口,声音的语调根本不像是他自己平常的声音。
王明轩有些担心,道:“先生,您没事吧?”
“我没事。”年锦尧张了张嘴,空‘洞’的眼神微微黯了黯:“明轩……”
他喊了一声,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再发不出声音,还有种酸酸的感觉。
那一瞬间的委屈,令年锦尧差一点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出丑,他没再说话,慌忙挂掉电话,像碰到毒草一样把手机扔到旁边的坐位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胸’口闷得好痛苦,有什么压着一样难受。
年锦尧摇下车窗,让夜的寒风吹进来,打在他的脸庞上,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林悦蓝,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