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意外的没有被背上的伤给刺痛。还以为是莫蓝天替她上的药起了效果。
莫蓝天……奶奶!
那个男人不是每天一大早就出现,接她去医院吗,今天怎么没来?
她挣扎着起身,突然想起与年锦尧之间的冲突,那个男人,应该会剥夺她去看望奶奶的权力吧,她那样反抗他。
幽幽叹了口气,林悦蓝起身洗漱一番,又找了件宽松的裙子穿上,在换衣时,她看到自己后背的伤居然开始结疤了!不是昨天的事吗,什么药这么有效!
她出了房门,光着脚丫在宽敞的别墅里寻找年锦尧。
书房,年锦尧正沉着脸站在窗前,一言不发。
“先生,在冲绳一个偏僻山沟发现相田由木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佛像就在尸体旁边。”说话的,是消失半个月的王明轩。
他神态恭敬的站在书桌前,目不斜视。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相田和由木活下去。”年锦尧眼神变幻莫测,带着一种蔑视人命的残酷。
他微顿,“还是查不到百里俊的消息吗?”
“前几日有消息传来,在新加坡有过他的踪迹,还没等人赶过去,他已经……”王明轩垂下头,“属下无能。”
年锦尧没有责怪他,只是平静的望向窗外,“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出击……”
王明轩没有应话,他自言自语般叹息:“会是欧阳家的人吗?还是……罢了,不管是谁,既然想过招,那我们就逐一应付就是。将那尊佛像送回拍卖会,继续标价拍卖。”
“是。”王明轩低头应话,没有着急离开。
果然,只沉默片刻,年锦尧又再次开口,“让你派人去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先生,林秀与林老太,在西边一个名叫‘陋’的偏远城镇定居过,当地人都是些异族人,对她们俩人的过往一无所知。”王明轩如实回答。
年锦尧深思不语,过了一会问:“黑市的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林悦蓝正好出猓感到她的靠近,年锦尧俊眉一拧:“你退下吧,这件事,你自己好好处理。轩,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望向王明轩的眼神过于深长,让王明轩有些胆颤。
他急忙垂下头,冷汗直冒:“是先生,我会好好处理。”
年锦尧不再多说,挥手命他离开。
黑市是他年锦尧的地盘,竟有人顶着他的名誉,把他的女人送给别人!
这几天顺藤摸瓜的查,早已从那些下人们口中查清主使这件事的主谋。
年锦尧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女人的,不过在此之前,他要让王明轩再给予那个女人一个警告,也算是看在他跟了他八年的份上。
王明轩很清楚年锦尧这是在给他机会,他感激的弯了个腰,然后退了出去。
他打开门,看到林悦蓝站在门口,神色一黯,极快垂下头,在林悦蓝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时,他已迅速消失不见。
半个月不见,林悦蓝比之前又瘦了许多。这次事件,让她受了不少苦头吧。
欣儿啊欣儿,这次,别说年先生饶过你,我也不会饶你……
林悦蓝不明所以的望着王明轩远去,还没回头,已感到年锦尧的逼近,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她额头:“不难受了吗,跑起来做什么。”
她躲闪不及,靠在门上,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盯着他,搞不清他此时的温柔是真是假。
年锦尧见她傻傻盯着自己不说话,收回手,淡漠的看着她。“烧了三天,是不是烧傻了?”
“什么?我、我烧了三天!”林悦蓝终于回过神,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不行不行,我得去医院……”
“不用了,我上午已经去过医院,你奶奶状况很好,都可以下床到处走走了。”年锦尧拉住她,不由分说的撩起她的裙子,观察她后背的伤:“结疤了,真丑。”
这里是书房,佣人随时都有可能经过,他怎么能拉她裙子!
林悦蓝羞红了脸,不过对他的态度却有点适应不了,她自然没忘记她惹怒他的后果。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下次乖点,早点认错,就不会受太多罚。”年锦尧放下她裙摆,反搂着她,神色淡漠的哼道。
林悦蓝愣住:“什么?我认错!”
她对昏迷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看年锦尧这态度,难道真是她认错了?
不是吧,这点原则都没坚持住!她开始痛恨自己了。
年锦尧被她的模样逗笑,忍住笑意,无比严肃的点头:“当然,否则你认为老板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就算这样,也要剥夺你近期探望奶奶的权力。”
林悦蓝亏就亏在她一有病就会短暂失忆,完全记不清事情的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第一次与年锦尧对质就败了的事实。
毕竟将她送进地狱的是年锦尧,而将她救出地狱的也是年锦尧。
看来她完全不知道,当日将她从胖男人手中救出的人,是莫蓝天而非年锦尧。
两人轻拥而立,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种宁静,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下人出现,恭敬的问:“先生,查秀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能出去。”
查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