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时候,人是真的很奇怪,昨天的许栋还苦口婆心地要求小姨子余青峰出力,结果余青峰嫌事儿不够大,拒绝了他。
此时当余青峰跟在姐夫身边时,想要助姐夫一把,不必如此赶路,结果被许栋给骂了回去。
余青峰翻了一个白眼儿,便不作他想,既然栗儿已经犯下重罪,反正即使她保不住姐夫手中的二十几万兵,至少能够在皇上面前保住姐夫一家子,这就够了。
许栋终于不必赶路,根据身旁将军的口述,再过一道山口,便能瞧见婆辽城的城门口。
许栋拿过仆人递来的水囊,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因为自己儿子闯下大祸,他这个做爹的,真是累得够呛。
许栋与身旁小姨子说道:“密切注意婆辽城上空的气势流转,绝不能让天赐人员将栗儿带离婆辽城,至于地面上的,有这五万将士仅够了。”
的确,正如凌元所猜测,康巡王许栋匆忙将兵力迁至婆辽城,并非做攻城之用,因康巡王就连云梯这类攻城必要器械,一个也没带来,全军皆是有利于赶路轻便的士卒。
余青峰百无聊赖地点了点头,这年头能够让她骑马赶路的,也就姐姐一家子了。
在距离城门口五百步之遥,已有将士搭建起的军帐,说来也是个笑话,能够将军帐摆得如此之近且无师名的,还是康巡王有生之年第一回,将来若是传到皇庭内,不知要被多少官员嘲笑。
婆辽城守城官兵在发现城外异动后,便无开启城门的打算,这让在城门外等候了大半夜的百姓,叫苦不迭。
有人哈气拢袖,有人添被于身,他们皆是打算入城做些小买卖的小贩,守城官兵叫他们绕路去别的城门吧,太远,经过一夜的苦熬,他们已无气力。
终于有人忍不住,在这凄冷的清晨破口大骂婆辽城:“他奶奶的,到底开不开门!城外头是咱们的帝国将士,又不是悍匪强盗,这般怕作甚!?老子在外头冻了好久,还要不要人活了!?”
城门口的数十百姓,接二连三地朝着城墙之上的官兵叫喊,言语一个比一个难听,直有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意思。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铁甲声,是军队行军摆阵在变换。
有一身材高瘦的将军从帐内行出,他翻身上马,空手拉扯缰绳,来到城门口,振声道:“吾乃康巡王帐下,上将军李珣,叫你们县令路名珺出来见我。”
声量不怎么高,穿透力却
极强,城内百余步内,皆清晰可闻。
被不能进城百姓骂得一直没有开口的守城将士,终于有所动静,一名官兵朝着下方的上将军李珣喊道:“李将军稍等片刻,路大人稍后边道。”
李珣仰头道:“好,本将军在此等候。”
有一只身影,单枪匹马地出现在城门口,是一位器宇不凡的男青年。
上将军李珣勒住马缰绳,问道:“来者何人?”
男青年答道:“婆辽城,孔家庄,庄主孔铎昭。”
李珣一挥手臂,“到一边儿去,别妨碍本将军事务。”
孔铎昭向前一步走,周身道力逼近李珣,他道:“康巡王这般大动肝火,可是来婆辽城接他儿子的?”
李珣伸出手臂,一杆铁枪被五百步之外的一名士兵投掷而来,铁枪转瞬即至,被李珣正好握于手中。
李珣挥枪直指孔铎昭,沉声道:“小子,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叫你死于抢下!”
孔铎昭咧嘴一笑,没有平日里与人比拳往后撤一步的习惯,此次孔铎昭继续往前挪了一步,摆出一副拳架,周身气势流转不停。
孔铎昭豪言道:“孔某人接你枪法!”
李珣忽然大笑:“好家伙,年纪轻轻就是近甲境,不过可别怪本将欺辱你。”
李珣猛地将枪尾戳地,两脚一踩马镫,一跃而起。
便在此时,于半空之中的李珣周身道力猛涨,这一拳,是这位将军先发制人了。
俩人的拳头未到,拳意已相互抵触,迸发出滋滋雷电。
‘嘭’
两人身形一高一低,相互出了一拳,泵出发逼人的气势,波及到了方圆百丈,掀起一阵尘埃。
李珣轻轻落地,身形犹如一叶之舟,荡漾于波澜壮阔之间。
孔铎昭看在眼中,明白此人一身拳劲走的是内家法门,与他的大开大合之霸气,形同水火。
想要将眼前的李珣一击即溃,孔铎昭很有办法,只要能够封锁其身位,再以自身霸气拳劲轰之,一拳便能了结。
于是孔铎昭收回右脚,紧接着向右横拉一步,沉腰扎了一个马步,两手臂交叉于胸前,猛地向前方李珣推出,一股气势勃然而起。
因俩人的练武路子大相径庭,但身经百战的李珣还是一眼瞧出孔铎昭的意图,他急急地向后退去。
然而他却没能保住自己的爱驹,在一阵阵哀嚎之中,高大战马不断气短,最终整个马匹在两息之间,体型整整小了半尺。
是被近甲境道者孔铎昭气势镇压,马匹逃无可逃,整个马身扛不住拳劲,最终内脏受损,在失去意识的同时被结束了生命。
李珣已无心情顾忌爱驹身死,他脚尖一点,突然出现在孔铎昭身后,随后一记气力充沛的拳头,砸向孔铎昭后脑。
孔铎昭来不及转身护防,他两手掌向面,从耳旁经过拍向身后,这一招并非进击,而是靠着气势将自身往前送出半寸,堪堪躲过了李珣杀招。
下一刻,李珣又出现在孔铎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