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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刀子?”洪班头呵笑一声,敲了敲大砍刀刀身,道,“和尚你说这是刀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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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的神勉反问道:“施主手中难道不是刀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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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性被磨光,洪班头懒得废话,提气怒喝一声:“你既然不让,洪某人当然只有动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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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立秦双手紧握刀把,不给神勉和尚回应的机会,两手握刀急往神勉和尚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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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心中迷惑,自己有问必答,何时惹恼了此人,眼见洪班头气势如虹,那刀身之上更是透出淡淡荧光,心知此招凶狠至极,万不可抵挡,只得运足脚力往后一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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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班头见神勉和尚向后跃去,已然躲过自己力斩的第一招,心中恨恨不平,蹲身借势一跃,大腿肌肉带动肢体向后猛蹬,朝着神勉和尚追身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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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自己甩不掉洪班头,神勉和尚口中轻谈,顿时间,左手金光闪耀,半空之中,他以佛门正宗法指挡住了洪班头的切身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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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招挡得住,洪立秦料他挡不住自己充沛道力加持的大砍刀,没给神勉和尚多余时间踹气休息,将一式引凤龙遥舞得虎虎生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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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的法指毕竟不是林羡的擎身一指,佛门不过修身利己,并非作战之用,神勉尚知如此,却未能及时撤手,最终不敌洪班头的引凤龙遥,左肩上被刀尖砍中,那一瞬间,神勉和尚以为自己整个左肩,以及左臂都会被一刀斩下,可不能坐以待毙,身子下意识地往后撤退,但还是被刀尖一路从肩头划到手背上,鲜血立时将衣袖侵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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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重击的神勉和尚没平常人的惊声怪叫,也没有其他道者的闷声沉气,他感受着伤口带来的火辣震麻的异样感觉,心如止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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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持佛印逼退洪班头,神勉跃至一处平地上,现一条刀口在整个手臂上拉通,衣料之下的刀口上血肉往外翻,模样甚是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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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退实在惊险,倘若神勉和尚站立不动或稍慢半步,大砍刀即可将他的整条臂膀斩下,想必将来道上可没什么神勉和尚,只有个独臂和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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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一路逃走,左拐右拐,已不知晓跑过了多少条胡同,冷瑟瑟的空气不断钻进肺里,他能够咽到喉头已出血的滋味儿。突然想到神勉和尚,今早见他,知道和尚爱管闲事管到自己头上,先才他落难,凌元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不喜欢他,也不能将他抛弃啊。想到神勉和尚一人拦下鲁班头三人不是难事,但临走前因为惧怕贺掌柜拉响的信号弹,自己却弃他而去,忽觉自己好卑鄙,好无耻,身为星冥帝国皇子,凌元身份两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次出国没有林墨的保护,竟然受到这等窝囊气,羞耻心与怒气瞬间点燃心火,高低起伏的瘦小胸膛在这夜里已大汗湿透,凌元挣扎万分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往回奔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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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想要抬起左手时,才现整条手臂已经耷拉垂地,提不起一点力气,神勉和尚口中默念佛法,血慢慢地止住了。随后眼见对面十几人冷眼盯着自己,神勉和尚低声缓缓喘气,久久才道:“小僧已身受重伤,不知这一刀伤能否为小施主还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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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班头哈哈大笑,呸了一声,道:“你这小和尚真是有趣,洪某人何时说过要你替那小贼还债的?就算要还,那也得是真金兑白银,岂有以胜负为白银之理?莫不是脑子坏掉,将来还想着要普度众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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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右手持念珠,轻言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愿一生参悟佛法大典,为民为众,为公为义,若途中辞世,想必是提前修满功德往生极乐,小僧死而无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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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班头将大砍刀别回后背,大喊道:“喂,小和尚,知道痛了赶紧让开,何苦要替一个贼子送了性命,洪某人敢说,你现下让道,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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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石子儿破风袭来,洪班头挥手挡掉,往和尚身后怒喝:“什么人敢偷袭本班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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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凌元的身影从慢慢在神勉和尚身边显露,当见到神勉和尚左臂上的伤口,凌元胸口巨疼,他手颤抖着拿出丹药,只手捏成粉末倒在神勉伤口处,又从身上的锦衣内里扯掉一块细布,专心致志地给神勉包扎伤口:“我说你们阳家堡是不是都是你们这般笨脑子?这和尚不让道,你们就不会绕道了?难不成二百两银子还不能让你们舍弃他?还是说你们存心想要将他害得这般,只为感受打架伤人的乐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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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头见凌元居然去而复返,指着凌元大喊道:“好你个臭小子,偷了东西还敢在此口出狂言,今日不将你捉住重大一百大板,怕是不知道我们阳家堡的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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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贪玩儿,皇帝凌颜让其熟读刑罚大典,因此对皇宫刑罚凌元了若指掌,听了鲁班头这话,凌元心头闷气,喝道:“一百大板恐怕轻了些,和尚不过看不过你们对付我一个小孩子,你们竟出手这么重伤他,难不成和尚拦你们的这事,比我而起的祸还重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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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说到洪鲁班头两人心间一刹,他们一心维持阳家法则,十几年间到处捉拿罪犯,已千人,从案到缉拿归案,鲁班头洪班头等人从来是凭喜好办事,而经今日之事,若非凌元一言点破,怕是永远都不